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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警长说：&ldo;不相信警察的后果就是这样。&rdo;

古福成叹息一声，说道：&ldo;从没见这么厉害的人!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我们的反应跟着他的需要发展。那天下午，他就给我电话。&rdo;

&ldo;怎么样!古老板，满意我拨乱归正，为社会除害，为你服务的工作吗?五千万值回票价吧?&rdo;疯子似乎嘲笑地说道。

&ldo;我没有叫你杀他。&rdo;

古福成的声音听起来感觉空洞遥远。&ldo;六家银行已经接受邀请，他们的代表下午会上来商讨贷款的第一步工作。&rdo;

&ldo;嘿嘿，我个人甚为欣赏阁下的工作速度，不过，我那些部属有点不满意，他们认为远水救不了近火。你知道，他们都要养妻活儿，又要讨古老板欢喜，为你服务担任额外工作，他们有点不高兴……&rdo;

&ldo;我们之间有承诺……&rdo;

疯子狂妄地说道：&ldo;我们问有承诺，但我的部属和古老板没有承诺。所有进步文明的承诺都是这样嘛!没有闲话一句这回事，一切都要合约，当找到新的解释，找到灰色地带就可以合法合理地不承认合约，必须一切重来，重开谈判。对这种骗人上当手法，你应该经验丰富!这一次，我代表他们来跟你签订你们间的承诺。&rdo;

&ldo;他们想怎样?&rdo;&ldo;他们调查过古老板的财政情况，为合作双方设计了&lso;双赢&rso;的分期付款计划，明天下午你应该先交六亿上期。我是非常公平的见证人，把五千万服务费也计算进去。也就是说，古老板下午跟财团商讨的是十三亿五千万贷款，不是二十亿，松了口气吧?&rdo;&ldo;六亿现钞不是小数目，明天下午更不可能。&rdo;

&ldo;莫应彪先生在你身边吧?&rdo;&ldo;他在这里，你有话对他说?&rdo;&ldo;不，我只想告诉他，请他作好心理准备。由于古老板敬酒不吃吃罚酒，爱钱不爱人，我的部属会很生气，生气就会拿他作教材来教诲古老板，让大老板理解现代进步文明精萃是合作谈判胜于对抗。今天晚上，他们会明火执杖，大张旗鼓逮捕莫应彪先生，把他当作凶手送上法庭。&rdo;

&ldo;请不要这样……&rdo;

&ldo;人生就是这样，真理与谬误并存，公允与偏颇混杂，你可以运用智力，选择合作或者对抗。&rdo;

&ldo;请给我时间。&rdo;

&ldo;你知道吗?在社会学家眼里，只有约束没有选择。在经济学家眼里，只有选择没有约束。古老板高高在上久啦，没经历教训不懂选择重要。&rdo;

石勒赦红了脸，嘴唇抿得紧紧的。他和神色窘迫的警长交换了个复杂的目光。

真想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会成为利伯恒的棋子，成为同谋‐‐当内心的不满、愠怒变成沮丧和愧疚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愤怒。

&ldo;我在电视新闻中见过你，你是拘捕莫应彪的警官。&rdo;

古福成说，&ldo;说真话，直到现在，我无法完全信任你，不知道你站在哪一边?你会是疯子的人吗?是派上来演戏的警察?还是另一个带我踩陷阱的人?&rdo;石勒闭上眼睛，但这阻隔不了古福成那温和、尖刻的声音。

&ldo;你第一次上来的时候，我判断你们在做戏，是疯子派来示威、警告我的棋子。那一天，我故意说，这个时代，所有的国家、社会、团体、宗教，人人崇尚巧言令色，到处唯利是图。我没有说错吧‐‐你说那个绰号&lso;公平法官&rso;的另一个疯子为什么会释放张子强?汪孝尔怎能扶摇直上?这个疯子怎能为所欲为?因为分辨好人坏人的公认尺度是语言不是行为，是笑容不是动机，所有耍手腕、玩花招的口甜舌滑坏蛋都成为正义和真理发言人了，所以，我无法判定你们是真是假，不敢多说。&rdo;

警长提醒他：&ldo;我们上来的时候，莫先生已经失踪，那时候疯子已杀死他。&rdo;

古福成忧悒地点头说：&ldo;石督察抓去莫应彪，对我是新经验。自忖平素出入无白丁，结交的是高官贵人，应该不费工夫。我急忙逐一打电话，要求朋友们帮忙，想方设法使莫应彪能够保释外出。&rdo;

督察说：&ldo;你找到我们的上司。&rdo;

&ldo;我找的人遍及高层，有司级官员，有行政、立法会议员，律政署检控专员，包括几位高级助理警务处长。甚至连警务处长、副警务处长也受到我的骚扰。他们劝告我，事涉已经公开的社会事件，没有人再敢插手。一旦让传媒知道，会被渲染成官商勾结，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的轰天丑闻。最后，我不得不找擅干卑鄙污秽勾当的韦文忠，我给这个大律师一条底线，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莫应彪保释，他要多少钱就有多少。当韦文忠告诉我他过不了你这一关，我更相信你是疯子的人。&rdo;

&ldo;第二天一早，疯子怎么说?&rdo;督察说道。

&ldo;他保持缄默，傍晚才来电话。&rdo;

&ldo;我没骗你吧?&rdo;疯子奚落地说，&ldo;古老板，你终于体会当今世界趋势，是合作谈判胜于对抗了吧?&rdo;&ldo;我是肉在砧板上……&rdo;

&ldo;哎哟，古老板言重了，说得不好听，也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葛兰西解释得最好，霸权是一种赢取认可和信任的积极手段。眼前的世界就是这样，只要大家愿意在普世价值和普世真理下低头，就能享受霸权保护下的民主、自由幸福生活。你看到的，我让莫先生保释表示我的爱好和平诚意，现在，我愿意和他见面，亲自向他致歉，解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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