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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老人的脸色一刹那阴沉了下来，他惶惑地看我一眼，目光重新落到手里的收音机上：&ldo;没有这个地方，小伙子你找错地方了。&rdo;

我试图再次开口，李灵暗中扯了我一下，我只好谢过老人从门里退出来。

李灵说：&ldo;老人家肯定知道这个地方，但由于某种原因而不愿提起如意坊。所以，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去打听打听。&rdo;

老人追出门来，说：&ldo;你们呀，就别费这个劲儿了，这一块儿啊，没有人会告诉你们如意坊的事儿。&rdo;

我返回去：&ldo;大爷，听您的口气，您不是不知道如意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rdo;

老人犹豫了片刻，说：&ldo;小伙子，我劝你不要再打听这事儿了。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对你们会有不利的。&rdo;

李灵走上来：&ldo;大爷，我们打听如意坊，是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瞒您说，我曾经见到过100年前的花楼街，那个时候它才刚刚兴建不久。&rdo;

老人面露愠色：&ldo;小姑娘，我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会相信你这种不着边际的话？&rdo;

李灵冷静地说：&ldo;您也许不相信，但我说的却是千真万确的事。&rdo;她将花楼街的格局说了一番，特别详细地说出如意坊的方位及周边的布局，听得老人家一愣一愣的。

&ldo;你真的到过如意坊？&rdo;老人颤声道，&ldo;你见到了那里的老板？&rdo;

李灵郑重地点头：&ldo;我确实见过如意坊的老板，但他却曾经是我们江城艺校的名教授，几天前失踪。&rdo;

&ldo;不可能！&rdo;老人家失控地叫道，&ldo;他已经死了60年了，怎么可能在你们学校任教呢？再说，就算他没死，也是100多岁的人了。我还清楚地记得，他当年就是跳进鸳鸯井而死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娃子，亲眼见过他捞上来的尸身。&rdo;

我的背心一阵发冷，如意坊老板也是跳井而亡，这和黑井有何关系吗？

&ldo;或许，江城艺校的赵教授是如意坊赵老板的子嗣？&rdo;我适时地问道。

&ldo;这更不可能！&rdo;老人说，&ldo;赵老板虽非本地人氏，但年轻时就已移居本地，鳏居了一辈子，从未听说他有过子嗣之说，如果他有子嗣，在他死后，如意坊也不会被政府充公接管了。&rdo;

&ldo;赵老板不是本地人？&rdo;我奇怪地问。

老人说：&ldo;不是，听上辈人说，他是从关外过来的。&rdo;

关外。我暗自心惊。

&ldo;那么，您还记得他当时的名讳吗？&rdo;我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抓紧，于是追问道。

老人家歪着头回忆了半天，说：&ldo;好像叫什么&lso;等女&rso;，很奇怪的名儿，也是很不吉祥的名儿，似乎早就注定了他一生不能成家之意。&rdo;

等女？敦孺？我在心里有了个概念，根据江城的方言语，&ldo;等女&rdo;就是&ldo;敦孺&rdo;之音，这么说，李灵所见到的如意坊老板实际上就是现在江城艺校的赵敦孺。老人家也证实了如意坊老板死亡后因无人继承而充公，这所有的一切，只能证明，如意坊的赵老板死而复生，或再次转世‐‐他就是赵敦孺。

死而复生不可能，这一点从年龄上可以得到推定，但投胎转世就可能吗？

给我一百个理由，我还是不能相信这种与人的本体发生矛盾的相悖事物，唯物辩证主义讲究的是科学实践，而不是形而上学。

但是用什么来解释这一系列奇怪的现象呢？

老人家平静了情绪，说：&ldo;你们年轻，我不让你们打听如意坊是出于一片好意。因为在当年，所有调查如意坊一案的人员都离奇地失踪或者死去，包括我二叔，那时候，他是这一带的安保队长，就是因为介入调查如意坊的事儿，才落得暴病而亡，死时双眼都要突出眼窝了，脸上肌肉扭曲变形，相当恐怖。所以说，如意坊在这一带啊，是老一辈人的禁忌，它像一个恶魔的阴影埋藏在大家心底。

老人的话巨锤般击在我心上，如果他所言属实，他二叔的死并非暴病而是死于心脏猝死，并且是恐惧引起的心脏射血功能骤然停止造成的肾功能衰竭死亡。60年前，一个身强体健的安保队长居然死于家中，且因过度的恐惧而造成心脏猝死。他在死前看到了什么？

老人问李灵：&ldo;你所说的人和地方确实和当年的如意坊分毫不差。这倒奇怪了，以你的年龄又怎会看到这一切呢？&rdo;

李灵说：&ldo;还有更奇怪的事，我见到了两件形状奇特的头饰和项链。当时老板还极力向我推荐它们。&rdo;

&ldo;什么……头饰、项链？&rdo;老人的嘴里发出咯咯声，那是残存的牙齿上下磕碰而发出的。

&ldo;它们看上去就像两条连接在一起的蛇。&rdo;李灵说。

老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他扶住门框，勉强稳住了摇晃的身体，喃喃自语道：&ldo;出现了，又出现了，60年的恶梦，到今天再一次重现了。&rdo;

&ldo;您见过这两件东西？&rdo;我问。

老人虚弱地说：&ldo;赵老板死时，将这两件东西放在井台上，当时我二叔将它们包好后带回安保队。二叔出事后，它们被作为重要证据移交到当时的警局局长手里，几天后，警局局长也离奇死亡，死亡原因和二叔如出一辙。到后来，这两件东西陆续经过数人之手，但每一个得到它们的人都惨遭不幸。最后，它们被认定为不祥之物而送到寺庙去了。60年过去了，想不到你又会看到它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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