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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突出重围
毛大紧挨着楚肖飞的肩膀,端举着长枪,大刀会的人一时倒也不敢冲上来。他低声地对楚肖飞说:“兄弟,等会打起来,把这条狗交给我,你直接跳下左边那条河,我掩护你。”
楚肖飞也早就发现,从这条河顺流而下是最佳的逃生路线,前天刚下过一场暴雨,皖南的夏季暴雨的雨量惊人,山水汇集而下,以致河水湍急,如果跳下去,脱身问题不大,可是他还不知道二妞会不会水,他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正在犹豫间,吴爷已经带着人出了大门,他马上也发现了这条逃生去路,带着人往河边方向一站,把几个人最后一点希望也给堵死了。毛大有点埋怨地看了一眼楚肖飞,意思是怨他白白错过了好机会。
吴爷喊了声:“上。”会众们缓缓地向前涌过来。楚肖飞向后看了一眼,对着毛大喊:“进去。”毛大也是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带着几个人往院门里面跑去,大刀会的会众们看到他们要跑,立即冲了上来。两个壮汉冲在最前面,一人举刀就砍,一人握着红缨枪恶狠狠地扎来,楚肖飞把短枪别在腰上,一脚踢飞那杆红缨枪,顺势抓住使大刀人的手腕,一个扫腿把他打倒在地,刀把在他头上用力一磕,人已经昏了过去。这时大群人马已经上来,楚肖飞将刀划了个半圆,把人群稍稍逼退,看到毛大他们都已经进了门,一个跳跃也进了大门,毛大他们忙把门顶住,插上门拴。绝处求生,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往回跑。
外面乱哄哄响成一片,毛大用手夹着尖嗓门,说:“怎么办,墙这么高出不去啊。”楚肖飞拨出枪对着尖嗓门说:“你要死要活,不说实话,我一枪崩了你。”尖嗓门吓得直哆嗦,说:“我说我说,你别开枪。我家里有老母亲……”楚肖飞打断他说:“别废话,说,怎么出去?”尖嗓门指着后面说:“后门,后面有后门,门外就是河,过了河就是村外了。”
楚肖飞边拖着尖嗓门走边问:“二妞会不会水?”他很欣赏这个丫头,二妞从被押到村里到现在,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的模样。二妞边跑边说:“不会。”她手里也拿了一杆红缨枪,说:“楚大哥,你们走吧,我留下来。”楚肖飞和毛大同时说:“那怎么行?”二妞说:“只要你们能活着离开,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如果不放我回来,你们就来救我,你们上次杀了那么鬼子,没有人不怕你们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后门口,门上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楚肖飞拿起毛大递过来的长枪,用枪托狠狠砸了两下,锁鼻断开。刚打开小门,就听见前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外面街上也听见了响动,大刀会的人两面追过来了。
二妞说:“没时间了,你们走。”说完把走在最后的楚肖飞推出门外,自己在里面把门又栓上了。“二妞、二妞。”楚肖飞急喊了两声。二妞在里面喊:“楚大哥,你们快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不走来不及了。”
楚肖飞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倔强,又如此敢于担当,这时候的确是不能再犹豫了,否则一个都跑不了,不得已他和几个人飞跑到街对面,一跃而下,跳进滚滚的大河之中。
就在跳下去的时候,听到尖嗓门在狂叫着:“快开枪,快开枪,他们跳河了。”楚肖飞把手中的钢刀用力向尖嗓门掷去,只隐约听到一声惨叫。这时,子弹也嗖嗖地在身边划过,楚肖飞只能潜入水中,他感到边上的一名队员身子往下一沉,知道是中弹了,楚肖飞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哪知上游一堆树枝杂物冲了过来,他只能再次潜入水中避过,当再出水面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队员被水冲走,消失在夜幕里。
两天以后,楚肖飞带着队伍出现在北塘乡东北部的一座小山上。山下五里就是北塘的前庄村,北塘大刀会的所在地,也就是前两天二妞被扣的地方。
楚肖飞让队伍休息、吃干粮补充一下体力,刚才俯看前庄村时,村子里很安静,但他却忽然略过一丝不祥之兆。
冯景瑞带了两个人从山下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们绕过村子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又指了指身边的人说:“他表哥就住在这个村,他进去看了,和你们上次说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打听不到二妞关在什么地方。”
毛大和小葛子都围了过来,看楚肖飞还在琢磨,小葛子说:“大刀会管个屁用,我们全队压上,他要敢动,就全灭了,别说五六百人,就是再多点也没用,大刀能干的过我们这个?”说着,拍拍手中的机关枪。
楚肖飞还是没说话,他不是怕吴爷的大刀会,现代战争还用义和团的装备人数再多也没用,自己队伍的实力他还是有把握的。但是如果吴爷的大刀会和鬼子汉奸勾结在一起,会不会设个圈套给自己钻?上次自己过来的时候,大刀会还在村外四处设卡,为什么这次却没有,村子里太安静,太反常了。
毛大说:“要不我带一个小组先上,你们给我观敌料阵,这头功就给我了。”毛大喜欢看戏听书,嘴里总带点古词出来。
楚肖飞还是没同意,他揪下一根青草,拨了皮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把自己的顾虑跟大家说了。一时间,大伙都没有说话,楚肖飞的话有道理,如果鬼子真要对付自己,在村里设了埋伏,这支小部队必会是全军覆没了。
只冯景瑞最着急,他说:“那怎么办?二妞不救了?”
楚肖飞又想了会,说:“一定要救,这样吧,目标不能太大,我和毛大小葛子再带两个功夫好的,我们五个人下去救人,记住,开枪为号,如果是小葛子的机枪声先响,你们马上下山来接应我们,如果我的驳壳枪连响三声,说明是有鬼子,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哪怕我们几个死了都不能出击,立即撤下山头回村,听到了没有?”他看着楚有道,最后几句话提高了声音。
看着楚有道点头,楚肖飞又命令说:“我们下去之后,队伍由楚有道负责,楚有辉和冯景瑞协助。”“是。”三人一口同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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