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渔回到阿春的房间换下衣服,又翻窗跳了出去。
那两人为了躲避送亲队伍的追杀,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跑,直往人家家里冲,闹出了很大动静。
张海渔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直到他们冲过了一座石桥,追杀两人的队伍便将将在桥头停了下来不敢过去,好像在忌惮着什么。
但是桥上人来人往并未受限制,张海渔猜测这座桥应该是联通两个地盘的路,两个地盘头领的关系可能不太好。张海渔自然而然的挤进聚在一堆的人中,上了桥朝另一头走去。
桥那头有很多屠宰摊子,整座桥几乎被肉腥混杂着血腥味腌渍过,浓郁得直冲鼻腔。人去那边要么是买牲肉回家吃,要么就是去谈点小生意。
那头其中一个人指了指前面那条河,那两人迅速跳了下去顺着河向下游而去。水流还挺快,两人很快就只剩两个黑黑的小点。张海渔在河岸上顺着水流的路线跑了一段距离,直到周围人少了些后也跳下了河。
河的下游不如上游繁华,一路看过去都是老旧的吊脚楼,分布在两岸,河中有许多插着横网的树枝,是这边的人捞上游冲下的内脏和捕鱼的工具。
那两人在一个煮物摊子上休息,张海渔绕了点路换了件旧衣服才坐到摊子边叫了碗肉杂汤。顶着阿春的脸的她眼神毫无波动地看了眼旁边的两个男人,拿起碗就开始喝,看起来就是一个饿了的过路人。
清秀些的男人看了看她,换了个姿势,压低了声音道:“刚才那女的是看到的纹身才停下来马来,他让我救她,我的纹身并不若普通,这个位置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还向我们求救,似乎知道我们是谁……”
“我们初来乍到,这里人如果知道纹身的事情,一定是族长告诉她的。族长无缘无故和别人说自己的纹身,要么关系不一般,要么就是被看到的时候说的,那关系就更不一般了。那纹身岂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必然是在——”
他的手动了动,似乎做了个动作,接着说道:“敦伦时候。但族长听闻是个寡淡之人,不说男女的事情,连饭都不怎么吃。性情乖张,竟然在这南疆隐居之后,和别人聊聊纹身,敦伦入巷,这地方繁华三千,刚才那姑娘如花美眷,族长吃的一口好菜,行径是个狂徒。”
他们看不到的是,旁边坐着的人眯起眼看着汤面上模糊的影子,端着汤碗的指尖动了动。
就在她喝完汤前,他们已经讨论到要去劫亲的地步了。说做就做,两人立刻出发前去追赶送亲队伍,看那架势好像要去干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喝完最后一口,她擦了擦嘴,付了钱,起身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送亲队伍是往西边去的,必然会经过寨子外一个叫洗头滩的地方。那两人早早混在一个马帮里出了寨子,此刻正站在树上看着下面经过的队伍。
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直到队伍快走完了还是一动不动。
张海渔隐在不远处另一棵树后,看到末尾那些骑着马,头包白巾的年轻小伙子身上都别着短铳,便了然了。
忽然清秀男人往同伴的腰间扯了一把,背过手捣鼓一阵,然后猛地蹬了下树枝跳到了他背上,两人就这么直直的摔下去。
末尾的队伍被他俩惊动停了下来,双方交涉了几句就听得清秀男人的哭嚎,接着有同伴怒气冲冲的说了句什么。
那领头的人看到两人如此明显的“耳鬓厮磨”,喝止了他们。待他说完,围住两人的队伍都掏出了短铳对准了他们,同时一边下来三个举着刀的人。
清秀男人被同伴一把摔在地上,那同伴双手结印瞬间着了火,他欺身上前与一人过了几招,抓住空档蹿进树林子里逃之夭夭了。
只剩下了清秀男人。就算枪口都对准了他也不慌张,扭着身体躲过了四面八方射来的铁砂,回头的瞬间一片寒光闪过。
下一刻所有人都捂着眼睛倒地哀嚎。有个不服气的大骂着举铳,结果却是废了一条胳膊。
清秀男人想了下,走到领头面前拔出刀片给他缝了眼睛,又用从他身上扯下的裤腰带反手绑了自己,主动趴到了马背上,嘴里还招呼着什么。
看得众人又恼怒又无语,却又不敢再有动作。没办法,这个世道有能耐的人就是被围困了也能占尽上风,就同这个男人一样。
无奈之下领头带着挂在马屁股上的男人追上队伍,他脸上包着眼睛的头巾引来了不少关注。
旁边黑魆魆的树林子里,张海渔拖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穿梭在崎岖不平的土石上,男人脸朝着地,道服被划得破烂不堪。她既不骑马,身后又带着个拖油瓶,便慢了一拍。
忽然,她余光瞟到右侧有一片黑影经过,动静虽小,但她还是听出来马蹄踩地的声音。她抛下男人,迅速到那边查探,借着朦胧月光,她看到了另一个马队。
这个马队的气氛十分怪异,没有人出声,全都在默默地赶路。有一匹马上坐了个戴着头冠的女人,是那个新娘子,可身形却更加娇小了些。
她想起来之前看到的女人,那个女人与这个新娘的身形极为相似。
张海渔回去又拖起男人跟着马队走。走着走着,一丝火油味钻入鼻腔,继而又听见很轻的说话声,接着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入了马队。
趁着那人不在,她把身后的男人往前挪了一段距离,自己跳上树隐在茂密的枝叶后。
不多时,那人回来了,与领头说了几句话便跳到了马背上。领头驱着马在黑暗的林子里寻找着,马蹄一步一步走到张海渔藏身的树下。
“你的心跳很快哦。”
背后的人忽然道,吓得领头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半晌后,男人自领头腋下探出去,同时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他燃起火折子,照亮胸口处的一抹黑色,问道:“你们这儿的人认得这样的纹身么?”
领头看清了那抹黑色是什么,白着脸下了马,向男人跪下来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这么厉害,我早就应该想到大爷是飞坤爸鲁的人。”
“飞坤爸鲁?”男人重复了一遍,下了马又问,“你们这儿的人都认识我们飞坤大爷?”
“这里整个十里八乡,供的都是飞坤爸鲁,信众都在胸口纹这个样子的纹身,有不平的事情,找他们,飞坤爸鲁就可能会出头。”领头恭敬地低头说道。
男人听了摸着下巴琢磨道:“宗教领袖?族长不愧是族长,不仅已经在这里开宗立派,竟然宗教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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