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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满是鲜血的空地上,看着这些人头,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好像被什么勒住了脖子一般,还没有等我缓过来,我又听见了刚刚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就在离我不远处,我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循着声音的来源继续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有嘶喊声、有马蹄声、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一点一点越来越近,走到街拐角处,我沿着墙壁慢慢的把脑袋伸了出去,我看见了……”沈清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齐越连忙问道:“看见了什么?”
沈清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看见了改变了我人生的一幕,大街上有着很多人,有那些黑袍之人,还有很多的马贼,我见过那些人,每年他们都要来镇上劫掠一番,而我们家因为护院家丁众多,每次都是我爹给他们一些金银珠宝才将他们打发走,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马贼,想来应该是倾巢出动了,
如此多的马贼再加上那些黑袍人,按理说应该横行无忌才对,可我看见的确实他们每个人都在害怕,不,应该是恐惧才对,他们在不断的后退,我很奇怪他们恐惧什么,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街上原来还有一人
那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手持一把长剑,浑身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全都染成猩红色,他每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会后退一点,“他们害怕那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可事实上气氛却显得很诡异,一群穷凶恶极,杀人不眨眼的人居然在惧怕一个人,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当时的我却这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直到那群人里面的一个头领再也受不了,大喊一声:“杀了他!”便挥刀冲了上去,身边的人见他如此,也都蜂拥而上,看见眼前一幕,我忽然大喊道:“小心!”
我话音还未落,刚刚为首冲出去的一人,已是人首分离了,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持剑之人已经冲入人群之中,每一剑挥下,其脚下都会多一具尸体,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根本没有人能挡住那人一剑,不消片刻,
人群中能站着的已不足刚刚的一半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那些人听到后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向四面八方逃走,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慢一步都会成为那人的剑下亡魂。
那人见有人开始逃跑,忽然加快了速度,剑气飞舞,人群中留下一道道残影,逃跑之人刚跑两步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加快速都也不会的向外奔去。可是随着那人的剑越来越快,一些跑得慢的,或者回头去看的,一个也没逃得了,全死在那人的剑下。
看见眼前的人都已被杀尽,那人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扔,环顾四周,看着他些早早逃走的人也不去追,反倒向我走了过来,看着那人走了过来,我既害怕有紧张,双腿一软又坐在了地上。
那人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摸向我的头,说了句:“别怕,一切都结束了”看着那人那温和的目光,我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随后一股困意涌来,我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了,我醒来后发现那人就在房间里一直照看着我,看见我醒了就问我饿不饿,我摇了摇头,随后他又问了我这个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如实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他听闻后对我说让我好好休息。
我连忙问他知不知道我父母在哪,他们这么样了,我求他带我去找我父母,他拗不过我就带着我出了房门,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一个一个找,我们整整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我父母,可是他们都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我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真正看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跪在父母的尸体前放声大哭,渐渐的哭累了,看见父母的尸体在阳光下暴晒,已经开始腐烂,我知道不能在这么下去。
我跪下来求那人帮我父母安葬,他同意了,带着我父母的尸体来到了,镇外的小山坡上,将他们葬在了那里,这时那人突然问我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住在哪。
我想了想记起来母亲曾告诉我我有个舅舅家住在临仙国,小时候还曾来我家看过我,将我知道的如实告诉了那人,他点了点头说正好他也要去临仙国一趟,问我愿不愿意和他走。
我回头看了看昔日那安宁祥和的小镇,已经变成人间地狱,再看了看父母的坟,我已无处可去,只得点了点头跟他走了。
我们一路向着东北方走来,经过了很多地方,在路上慢慢的我知道了,那人名号叫流云真人……”
齐越听到这里惊讶道:“什么?师傅?”沈清见齐越如此惊讶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师傅,不过那时候师傅还没有建立流云门,只是一游方散人,当年我随师父一路从翡云国来到临仙国,本来师傅要将我送到我舅舅家,可是当时我只知道我舅舅家在临仙国,但具体在哪我并不清楚,于是师傅就带着我,一路边走边打听,后来当我们来到了北州郡,因师傅于北州郡梵音寺的不慧大师为至交好友,于是便带我上了梵音寺,我们在寺中住了一段时日,寺里里的各位大师听闻我的事情之后,十分同情我,于是就让我在梵音寺住下,由他们帮我打听我舅舅家的消息。
我一直在寺中住了有二月有余,一日师傅和不慧大师前来告诉我,有消息了,原来我舅舅家就在北州郡的齐云县,乃当地的武林世家,我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几愈动身去寻,可不慧大师告诉我,他们已经让人去通知我舅舅了,让我在寺中待着,过几日我舅舅就会来接我,我虽然心急但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在寺里待了六日,那天中午,我终于见到我舅舅,魁梧的身材,稀疏的胡须显得十分粗狂,我虽然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我舅舅,但舅舅却一眼就认出了我,冲了过来抱起了我,一种久违的感觉袭来,忽然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舅舅抱着我安慰我说,“别怕,别怕,舅舅带你回家”
我哭着哭着就在舅舅的怀里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舅舅看我醒来了,就告诉我我们已经离开梵音寺正在前往齐云县的路上,怀着对前路的未知,一路上我的话都非常少,舅舅看出我还没有走出阴影,所以也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路上都是给我讲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有多么好玩,试图让我开心起来。
马车走走停停大概在离开梵音寺的第四天后,我们终于到了齐云县,舅舅一家人都在县门外等着我们,看着来接我们的人,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心里多天的阴霾似乎也消散了些,就这样我一直在舅舅家住了两年,两年里我不断的问舅舅,问他我们家为什么会被人灭门,可舅舅却以我年龄还小的理由始终不肯告诉我,万般无奈之下,我请求舅舅教我武功,我想着等我武功达到向师傅那般厉害后,我就能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可舅舅怕我学会武功后会去做傻事,怎么也不肯教我,就这样过去了两年,两年后的一天我突然听闻师傅的消息,说是师傅在北元郡的郊乡县开立了宗门,打算广收门徒,我听闻此事后便想去拜师,因为我曾经就像拜师傅为师,但当时师傅说他还不想收徒,所以就拒绝了。
可如今师傅成立宗门广收门徒,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拜入山门,学习武功了,因为怕舅舅不同意,我就以师傅曾经救过我,而如今他开宗立派,应该去庆贺一番为由,让舅舅带我去。
舅舅想了想同意了,可当带我来到流云山后就说什么也不走了,舅舅无奈之下,只能将我交给师傅看管,独自回家了,就因为这事舅舅生了我好几年的气,说来时间过得真快啊,二十年的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当年的事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唉……”
随着沈清的一声长叹,这个故事,不,应该说是这段往事,就到这里结尾了,剩下的只是沈清的沉默,于齐越的震惊和惆怅。
齐越这么也没想到,平日里与师兄弟们一起欢笑一起打闹的沈清,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往事,如果不是今日机缘巧合之下,他这么也不会想到,沈清的过往如此的不寻常。
看着沈清那隐隐闪烁着泪光的眼眸,齐越低声叫道:“师兄……你,没事吧”见齐越叫自己,陷入回忆的沈清似乎反应过来,深吸了口气,又呼了出来,似乎感觉好些了,答道:“我没事,不过师弟,你可知为何我要与你说这些?”
齐越答道:“师兄是想告诉我,你习武的原因吗?”沈清摇摇头说:“不是的,我说怎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师弟要珍惜身边的亲人,不要等失去了而后悔。”
齐越听沈清这么说似乎也深有感触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师兄,师弟会记得的”
沈清看看头顶的月亮说道:“好了,夜已深了,师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师傅要教你武技,需要好给大量体力,不休息好可不行,我也要走了”
听沈清说完齐越点头称是跟沈清道别后就回到了房间睡下了,而沈清则向着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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