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越吵越像是醉了,最后这两个醉鬼干脆扭打起来,扯着袖子互相谩骂。当年江念慈去世后,两人很少再见,似乎都怕回忆起当年失去至今的痛苦,亲人之间就好似隔了层哀切的屏障,谁也不敢提,不敢去戳穿痛楚。打一架就好了,也不是为了什么,两个人徒手打了许久,痛痛快快地也哭也笑,痛骂这狗屁世道,这遭罪的半生。天将明时,两人从醉中醒来,幕天席地,同时望天。又是一个阴霾日,好似没了太阳,晦月当道。江念阳遮住眼睛,长叹道:“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安顿好妻儿。”·“姐姐,你不会怪我贸然在宴席中坦言你我关系吧。”羌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像是求对方原谅,更像是邀功似的,“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没有回过头责怪的道理,林冬阮并没有因此多说什么,只是说自己并未介意。羌宁一下子停在原地不走了,心头有些不满意:“姐姐你对此事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林冬阮笑道:“那阿宁想听什么?”“好敷衍的态度,宛若儿戏似的。”羌宁不满,“什么叫‘我想听什么’,姐姐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方才在宴席间,自己说的那些话……“也对。”林冬阮突然也想起了什么,上次被打断的正事还没来得及与阿宁说。多年前的天象预兆、先皇后的临终遗言、隐匿在尘封岁月下在种种真相……以及,日后的倾覆王朝,宫廷喋血之争。羌宁眼眸一亮,以为林冬阮也为两人的婚约之事感到喜悦:“姐姐,你说,我认真听呢。”林冬阮起身,翻出了用以共谋大事的习庆榜,上面有很多人的血名,是四海名士能人的誓言。“那日阿宁身子不适,没有来得及说正事。”林冬阮拿出了一副说正事的严肃神情,平静地捧着习庆榜,“事关天下之事,还望阿宁字字都要记好了。”羌宁看到她冷静端庄的模样,希望瞬间落空,整个人殷切期盼着的,无比渴望的,全如同转瞬即逝的烟火,好像只她一个人懂得喜悦似的,林冬阮不会给她任何回应,甚至还有心思在这个节点与她说正事。林冬阮……是不愿意吗?不愿意嫁给自己?羌宁抓紧衣裙,有些落寞:“姐姐,我不想听这件事。”林冬阮心中正构思着如何把这些年的事情都条分缕析地告知于她,被打断思绪的刹那,她习惯性地颦眉,没有在第一时间顺着羌宁的意思哄人,而是继续冷静地想着天下之事:“不止要听,更得好好听,阿宁,不可以闹脾气了。”“林冬阮,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羌宁乖顺的模样消失不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羌宁平日里在林冬阮面前是爱撒娇的小辈,但在外人面前,她常常冷脸待人,不刻意去笑的时候,容貌里带着贵胄天潢独有的冷傲威仪。她喜欢在林冬阮面前扮乖,但不代表林冬阮可以常常悖逆她。“林冬阮,你最好好好考虑一下我今日的话,不许转移话头,我不想听那些有的没的。”羌宁收起笑容,几乎是在逼对方给个合适的反应,“你意愿如何,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可以既往不咎。”林冬阮还在想事情,也没分心去观察羌宁截然不同的神情,她拂过习庆榜的卷轴,目光认真:“旧时临危受皇命,多年夙夜忧叹,好在不负所托,能亲手将此物奉上。阿宁——”林冬阮万分郑重地将习庆榜交给羌宁……羌宁很随意地接过,随手一丢。“不要——”林冬阮冷静的表情瞬间转为担忧,下意识地去查看被丢在地上的习庆榜。羌宁冷着脸,从腰际拦住她:“别着急啊,那东西那么重要呢?重要到你连我说什么都不听了吗。”“阿宁别闹。”林冬阮没心思顾全羌宁的每一个小情绪,她眼睁睁地看着习庆榜滚落在地上的落灰犄角中,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林冬阮拨开羌宁的手,俯身就要去拾起。“我不是在闹!我在和你好好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林冬阮!”羌宁亦是生气得很,当即拉住林冬阮衣袖,扯住对方不让她去捡,“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不值得好好交涉的小辈吗?你把我当什么了,一直叫我别闹……明明我没有闹,也在认真地和你说事,你只顾着自己心底的那点儿事情,根本不在乎我在想什么。”她一番情绪激烈的言辞终于唤回了林冬阮的神思,林冬阮起身暂且没去捡拾地上的东西,回身先安抚羌宁:“阿宁,那好,此事先压下,我日后再与你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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