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剜了眼夏如利,松开手。夏如利拍了拍裴肆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些,笑道:“那这么着吧,若是咱们这伙人有个将来,我和世子爷一同出面为你保媒,让你尚了长乐公主,如何?”“真的?”裴肆脱口而出。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那不是耽误她一辈子么。不管了!裴肆苍白的面颊忽然升起抹红晕,他似乎觉得未来不是那么冷,还有点可以期待的东西。忽然,裴肆像是想起什么,连拐杖都不拄了,一瘸一拐地跑向长桌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个瓷瓶,交到夏如利手里,“这是千日醉的解药,你,你能不能拿给她。”夏如利心里嘲笑,事后诸葛亮,你这又是何必呢。“不用了,府里有老葛呢。”夏如利往回推,看了眼外头,“我还得回宫办差,不能在你这里多停留了。”“拿着!”裴肆强塞入夏如利手里,谆谆叮嘱:“给她吃,不要给旁人。我不管唐慎钰是你和世子的什么重要人,他在我这里连狗屁都不如,就让他疼,疼死他。”夏如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将药揣进怀里:“知道了,只给公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今儿是二月初三,天不太好,早起时刮风了,及至晌午时,又开始飘起了雪。雪落入荷花池,生起层冷白的雾。唐慎钰站在湖边,他略扭头看了眼,身后立着四个御前带刀侍卫,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看守。唐慎钰怔怔地望着湖心,公主府这几日守备严密得很。陛下下令,让黄忠全挨个儿查府里的下人,出身来历、品行操守,甚至让下人们相互检举,略有不顺眼的,轻则逐走,重则落狱。府里原本就人少,这下又去了三一。唐慎钰苦笑,不仅如此,陛下还挑了十二个侍卫,分作三班,没日没夜紧紧看着他,严防他外出或者往邺陵传送消息。其实不用陛下盯,他也不会去哪儿,他一直守在阿愿跟前。这三日,他几乎没怎么合眼,阿愿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着,老葛说务必仔细调理,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以后怕是难再有孕。唐慎钰眼圈红了,他现在只想阿愿赶紧醒来,别无所求。这三日,他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邵俞怎么会和李福勾结在一起?在利叔刑讯的时候,曾一度拿邵俞侄儿的命来威胁,邵俞顿时招了。可他后头又癫狂地讲出他安排阿愿被辱的事。难道他不知道,不论是下毒还是算计公主,都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他为什么不乖乖离京?为什么自寻死路?莫不是有人拿他嫂子和侄儿的命威胁?唐慎钰蹙眉,可他上个月才派人去幽州问过,那两位一切都好。为什么!难道一切如邵俞所说,因为八年前的恨,再加上李福不断勒索,才拼了个鱼死网破?唐慎钰头疼欲裂,邵俞这次出手太狠了,几乎打翻了一船人。莫名,他想到了裴肆,这有点像裴肆的手法。可裴肆已经死在兴庆殿可啊。唐慎钰隐隐感觉,裴肆好像……没有死,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深呼吸了口风雪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去年腊月初一,是雾兰和邵俞近身侍奉阿愿的。雾兰当时被阿愿逐走,跟裴肆去了。他暗中派人查过雾兰,可雾兰家大门紧闭,不见任何人,后头因着对付裴肆,暂没功夫关注此事,现在得再深入调查了。雾兰细心,想必那姑娘多少也知道点什么。正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唐慎钰转身看去,只见小丫头急忙慌地跑来,面有喜色。“殿下醒了,刚醒,大夫正给她诊脉……”唐慎钰听见这话,只觉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总算消散了些,急忙往回冲。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雪直往人衣袖里钻,任何阻碍都挡不了唐慎钰想见她的心。小院里人进进出出的,端热水的、拿点心果子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和轻松。在进去前,唐慎钰怕冲着她,忙用袖子抹干净脸和头发上的冰雪。他疾步入内,屋子里暖如春昼,门窗的缝隙全都拿细棉塞住,一丝冷风都透不进来。老葛此时正在改方子,见唐慎钰来了,忙起身,只匆匆和唐大人打了个眼神照面,立低下头,摆摆手,用口型说:没事了,放心。衔珠这时候正用温热的手巾给公主擦脸,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小声说些什么,见大人来了,忙起身行礼,哽咽道:“殿下总算醒了,大人也能松口气,少受些累了,您只管放心去歇着,这里有奴婢伺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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