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他适才摔落的那一支簪子。裴行阙抬手,把她鬓边耳畔没来得及摘的首饰都除去了,摸索着,分开蚌壳,找到她深藏的另一粒珠。晶亮。他不晓得那是做什么的,就像他不晓得姑娘们发间的首饰都有哪些,不了解那些华贵的珠子都是怎样的价值,该如何分类。他仰头,轻拨蚌珠,那珠在他指尖轻动,他喉结也滑动,眼神沉着,看梁和滟,低声:“这是什么?”“滟滟——”他又唤一声,依旧是低低的调子,小心翼翼,试探着,梁和滟此刻顾不得计较称呼,她手臂撑着大半身体的重量,摇摇欲坠,支不住,听裴行阙嗓音沙哑,微低:“教一教我。”他的确不会,珠宝玉石的分类冗杂,许多门类花样,有些珍贵异常,手指抚摩上去都担心会损伤,裴行阙小心翼翼,看梁和滟。“是这样吗?”梁和滟也不晓得,她从来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费心,食肆里的事情已经足够她烦扰,阿娘也没有来得及仔细教她,她手撑着裴行阙肩膀,凭着书上看来的一点印象和此刻的感受,微微蹙眉:“也许…是吧。”“然后呢,要怎样?”裴行阙这十几年来活得并不很好,指节指腹都有茧子,摩挲的时候,会落下红痕,他捏那珠子,小心翼翼抚摸。另一只手拍她脊背,梁和滟清瘦,隔着皮,可以轻松地摸到突起的脊骨,一节一节。人的绿芽侍奉梁和滟许多年,晓得她的习惯秉性——她早些年其实不算太勤勉,贪睡晚起是常有的事情。但自从四皇子去世,从前那个会搂着被子,闷声询问夫人自己能否再多睡一刻钟的小娘子就没了影踪。她仿佛一下子抽条长大,绿芽无论醒得有多早,总能看见那个灯火下坐着,半垂眼算账的娘子。如此,春去冬来,许多年岁。直到今天,难得破例。这么些年来,娘子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晚。绿芽站门口,听了听里面动静,很安静。她又想起昨夜,她和芳郊不小心听到的动静,觉得自家娘子大约还没醒。她揉着太阳穴,看厨娘们面露难色地注视她,她想了想,摆一摆手:“热一热,午膳的时候再吃吧。”窗外,几只鸟雀穿梭柳间,莺语间关。春光正好,日光明媚,梁和滟抬手慢条斯理揉着肩膀,抬起眼。她头还是晕,昏昏沉沉的,撑着起身,一手撩开帘子,想叫绿芽或芳郊,结果一抬头,看见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裴行阙未穿上衣,坦露着脊背,站在不远处。他肤色冷白,脊背舒展,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因为鞭笞而留下的浅淡疤痕上,错落着几道长长的挠痕。此刻正弯腰,捡扔得满地的衣裳。腰背的肌肉绷紧,显出劲瘦有力的弧度,梁和滟眯眼,细看了,见他腰后也有一道指痕。也是她挠的。梁和滟看着裴行阙一件一件把衣服捡起的样子——从她的寝衣到贴身小衣,一件件,掸去灰尘,细心收叠。收拾片刻,他忽而抬手按住唇,走得离她更远了些,压抑着轻咳出声。仿佛怕惊扰她眠寝。她轻咳:“侯爷。”被子压在腋下,遮过胸口,却掩不住被吮吻到充血的锁骨,略调整的时候,还瞧得见下面错乱的痕迹,拥云堆雪,齿痕半露。裴行阙回头,看她。他上半身还没来得及披衣服,大约也是才起不久,此刻看见她样子,原本的轻咳骤重,掩着唇,止不住地咳,再侧回脸的时候,耳廓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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