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虽未应下,但心中的感触却如涟漪般,一圈又一圈,难以平复。李玥将所有不能说的秘密,尽数与她说了。推心置腹至此,实在是世间少有。可她却还要拒绝,浇灭他所有希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时候。卫燕心中甚至都些不忍了。所以尽管那日她最终还是摇头相拒了。回来后的这几日。她却每每会想起此事,心中百味杂陈。今日辗转反侧。又焉知不是因为此。窗外树影婆娑,突有冷风透过窗棂缝隙吹进来,惹得卫燕微微轻咳了两声。她的咳疾如今在李玥的照料下好了许多,但还是难免会发作一二。瞧着窗外一轮皓月。她久久出神。今夜,当是个不眠之夜。此刻,她并不知道。在离侯府正门不远处的一条巷道里。有人亦同她一样。苦苦熬着这不眠夜。那道身影披着皂色斗篷、清瘦挺拔、如松如竹。他的大半张脸都隐在斗篷落下的大片阴影中。只能瞧见并若峰峦的鼻宇还要紧抿青白的薄唇。是江桐。天寒地冻,他苦苦熬着。只为明日清早。他们举家入宫赴宴,出入门庭时。能远远看她一眼。只消一眼。一眼就够。心魔◎眸中蓄满了水光。笑得支离破碎。◎为表诚心,卫家将入宫的时辰定得很早。天色灰蒙,寒星未淡之时,府中各院的灯便都亮了。卫燕几乎没怎么睡,碧草替她梳妆的时候,特意替她遮了眼底薄薄的鸦青。推门出去的时候,院中笼着浓雾,浩渺烟波一般。软缎金丝的绣鞋踏出廊庑,青石板砖上依稀还残存着积雪。那是前些日子下的那场大雪积下的,皑皑泛着冷白的光点。碧草追出来,替她披上雪色的裘氅,又往她手里塞了个汤婆子,这才放心让她离去。“小姐,今日天凉,奴婢不能陪你入宫,你可千万保重好身子,免得咳疾再犯。”卫燕见她操心不已,笑着宽慰,“我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便是。”说罢,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踏着蒙蒙亮的天色,往院外走去。来到院门口,众人已至。都在等她了。卫燕徐徐朝众人走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亮。檐下灯笼被风吹的乱转,投下橙光。一席雪色狐裘之下,卫燕周身如流淌着莹润的光辉,帽檐低垂,将本就大巴掌的玲珑脸庞衬得愈发娇俏,露出一双弧度完美、夺人心魄的杏眼来,浓密的睫羽在眼尾处的纤长飞翘,宛如蝶翼,踏雪而来的时候,不禁让人想到那山野间纯净无暇灵狐。卫凌不由在心中感慨,如今自家的女儿。倒是出落得愈发国色天香。颇有些绝代风华的意味了。光凭着这份美貌,在京城挑十个八个郎婿不成问题。平日小越氏在他耳边的絮叨的担忧,急匆匆要为卫燕相看郎君的事,此刻便成无足轻重、可抛诸脑后了。如此想着,他朗笑地冲卫燕招招手:“燕儿,快来,就等你一个了。”卫燕杏眸微弯,提裙跑过去,在父亲跟前仰起脸,水眸亮晶晶的,宛如撒娇的孩童。“瞧瞧,这天还未大亮呢,是你们起太早了。”卫凌见女儿难得与他撒娇,心早就化软成泥了,哪里还有半点招架余地,便依着哄着她。“是是是,是我们的不是——”“侯爷,你就宠她吧。”小越氏以帕掩口,在旁偷笑。“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今日去了内廷,我可要带燕儿与人相看的,成安伯家的大夫人已同我通了气了,是她家三房的庶子,不过如今方中了秀才,是个上进的。”见小越氏喋喋不休,立于一旁的卫峥出言打断道:“母亲,怎得又提这事了,不是说了吗,妹妹暂且不嫁人了。”小越氏道:“那怎么行,你若真想妹妹好,就该操心操心她的婚事,难不成真拖到人老珠黄,一辈子不嫁人了?”卫峥心中忿忿,但面上还是噤了声。卫凌道:“且去走个过场吧。不过往后这些事儿,你就莫要张罗了。”说罢,他便翻身上了红鬃骏马,下令众人启程。“时辰不早了,快快上车吧。”小越氏气白了脸,在原地急跺脚。“侯爷,燕儿的终身之事,您怎可如此随心放任?”好在何氏机敏,见卫凌面露不耐,怕两人生出不虞,场面难看,催着推着小越氏上了马车,“婆母,您先上车吧,有什么事咱们路上慢慢商量。”在一家之主卫凌面前,小越氏除了发发牢骚,自然也不敢真得违逆,顺势借坡下驴,沉着脸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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