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帝一针见血,“他若是知道了,岂不是隔日门生便又多一个?”李玥淡笑:“皇兄放心,臣弟绝不会那只老狐狸面前提及分毫的。”明和帝瞧了他一眼,伸手轻轻去撕封口上的纸糊。嘶——撕纸之声宛如裂帛。临安江桐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四个苍劲古朴的墨字。整秀的字迹虽纤瘦却不乏力风逸,笔力虬实,字迹清晰端肃,赏心悦目。“原是,临安江氏。”明和帝沉吟,抿着唇微微颔首,表情从容。而李玥。却是在看清楚那个名字后。倏然睁大了眸子。心中那份慌乱让他无端攥紧了袖笼中的手。江桐这个名字。他是知晓的。再加临安此地,便更不会错了。卫燕从前错付真心的那个男人。就是临安江家的三子。江桐。神思翻涌,他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嗡鸣一声作响。转眼便至三月,春闱过去已有半月有余,放榜之日也悄然将至。西城的贡院门前,天还未大亮,考生们就已翘首以盼,在门前等着了。待卯正,天光破晓之时。便有贡院官员出来张贴杏榜。杏榜是长长一卷,上书了此番会试通过者名目,洋洋洒洒约两三百人的名字,浩如烟海的名目里,寻起来自要费些功夫。寻着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获得贡士的身份,不日可入皇宫参加殿试,面见天子成为天子门生,以进士身份入朝为官。寻不着倒也不必气馁,先前获得的举人身份,亦足够在当地拜官任职,稳当从仕。所以自皇榜张贴伊始,那些举子们便仰着脖子、踮起脚尖,挤着挨着。去榜上寻自己的名字。若是寻见了,少不得高声呼号、欣喜若狂。若是没寻见,便稍显遗憾地垂头丧气、无功而返。江桐、江柯也在观看榜文之列,两人立在中后排,循着众人翘首而望的方向看去,一列列地在榜上搜寻自己的名字。江柯眼神好,一下便在中断寻着了自己的名字。“我中了,我中了!”十年寒窗终得圆满,他喜不自胜地高呼起来。当他的目光落到榜首的那道姓名时,更是惊喜地不能自抑,大喜过望而浑身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抓住身边江桐的胳膊,表情几乎失态,眼中的喜悦以致前所未有的癫狂。“子瑜,你中了魁首!”人声嘈杂,他在江桐耳畔一阵高呼。“快看,那是不是你的名字?应当不是我眼花了吧,啊?子瑜啊子瑜,你中了头名会元!头名会元!”他激动地不能自已,拉着江桐的胳膊使劲摇晃,胸中激荡的那股子热切几乎要天崩地裂。他们江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在他们二人这代。有了出头之日。可尽管他激动地情难自抑,浑身颤抖,控制不住地心潮澎湃。那头的江桐。却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冷静的。好似是个旁观者。就好像江柯才是那个中魁首的。而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般。几乎面不改色的,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江柯瞠目。这一切好似都在江桐预料之中般,他脸上的喜色不多也不少,带着一种高旷遁世、无喜无悲的世外人之感。甚至,在淡淡应和一声后。他与江柯打了个招呼,便将他独自一人留在榜下,径自穿梭出重重人潮。头也不回地离去了。“我还有些事,兄长可先回客栈等我。”江柯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愣怔出神,心中的狂喜被冲淡了不少,一直以来滋生的隐忧却如藤蔓,根深叶茂、挥散不去。这普天下,约莫只有他连金榜题名都不放在眼中了。江桐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旧是上回那家成衣铺子。街道上,车马喧阗,人来人往,他径直步入店内,白衣素素,宛若一抔不染尘埃的雪。因当日出手阔绰,那店家对他印象深刻,一眼便认出来,上前迎客,“这位客官,可是来取定制的华服?”江桐轻轻颔首,面无波澜地应了一声。“嗯。”“都听您的意见制好了,您瞧瞧可有什么要改的。”店家立刻差店小二去库房将衣裙取来,展开在江桐面前,容他查验。衣裙被店小二举在手中,裙摆长长几乎及地,繁复富丽,兼有珠玉坠饰,华彩异常。袖口的丝带迎风飘然。江桐瞧见这衣物时,目光变得深邃悠远,清冷消减去大半。脑中已勾勒卫燕着此服的样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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