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姝附到她耳边,轻声絮语说了一通。末了,她眼神晦暗地拍了拍宁宣的肩膀,道:“我相信妹妹,定能替我做好此事。”看着宁宣离去的背影,长姝心中暗暗想着:她被困宫中,凭什么长乐和卫燕却能逍遥快活,她不服,所以便不能让她们好过。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至四月。寒食节这天,整个杭州城都氤氲在潮湿的空气中。细雨潺潺,初绽的杏花笼在缭绕的烟雨中,朦胧一片,透着湿漉漉的清新。江桐坐着马车去了城郊的墓园。那是他已故的父亲母亲合葬的处所。带了不少酒,斟在了父母的墓碑前。往年都是卫燕陪他来的,如今,却只有他形单形只,孤身一人。静静地将饭食摆上,再点上香蜡、烧纸钱,做完这一切后,他突然觉得心中有股难言的悲抑,就这么喷涌着席上肺腑,让他难以消受,连喘息都是苦的。他立在父母的碑前,端起酒瓮,便仰颈灌了下去。酒入愁肠,穿肠而过,留下寸寸凉意。末了,酒瓮碎在地上,他噗通一声跪倒在父母的碑前,清冽的眸中蓄满了华泽。“父亲、母亲,孩儿失去她了。”弯下脊背的那一刹那,泪水滑落下面颊,滴入湿润的泥土中,转瞬不见。他低垂着首,双肩微微颤抖着,嗓音哽咽异常。“更可笑的是,孩儿直到失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这,或许是老天对我先前薄待她的惩罚。”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转大了,密密麻麻地雨丝倾泻而下,很快又变成一片滂沱。江桐坐在雨中,一瓮又一翁地喝着酒。乌黑的发尽数打湿,不少粘在面颊上,可他浑然不觉,身上的白衣更是沾了尘土,变得狼狈不堪。许久以来,他都将那份情绪压抑在心底,做出一心进取的模样。可原来,一切尽是他在自欺欺人。当四下无人,只剩自己的时候。终于,所有的压抑在此刻得到了释放。就这么喝的酩酊烂醉,然后在雨中大梦一场。真畅快。寒食节一过,潮湿的天气也渐渐消散,云开雨霁,又是大好的春光。京城各处,阡陌通达,清风拂动柳梢,到处是杏花烟雨,桃林堆烟,美不胜收。卫燕的胭脂铺就开在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口。因为寒食节又推出了新款式的脂粉,所以生意再一次火爆起来,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买最时新的款式,店内人流如潮。卫燕过去额时候。陆月正和她雇来的几位女娘,立在各处柜台有条不紊地打点着客人。卫燕很惊讶地发现,这些女娘都穿着不同颜色的鲜亮衣裳,都上簪着代表不同节气的花朵,容色明丽,十分引人注目。陆月是个聪慧的女子。这店里许多好点子都是她生的。她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这店里的柜台按照节气来分,又新颖,又别致,让人一进门就被店里的环境所吸引,然后心甘情愿地掏钱买他们的东西。陆月见到卫燕,将手中的活计暂时搁下,喊了旁桌姑娘帮着照看,朝卫燕笑吟吟地走过来。“姑娘来了。”卫燕很满意地朝她点头。“有段日子没来,可当真是多亏你这个副掌柜了。”在卫燕心中,将陆月提做副掌柜,是她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陆月轻笑,“自然不能辜负姑娘的期待。”两人这厢正高兴地说着话。店中大堂内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的阴阳尖酸的嘲讽声。将原本和乐融融地气氛打断。女子故意拔高的嗓音在大堂骤然响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哪有人家传得那么好。”女子穿着鲜嫩的鹅黄色长裙,身子纤盈,面容娇艳,头上玉环萦绕,腰间佩禁叮咚,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此刻手中把玩着一盏胭脂,满眼都是轻蔑,朱唇微微的勾着,极近不屑。在她身边,另一个身穿粉色锦裙的富丽少女,帮衬着说话。“是啊,宁姐姐,我看呀,这铺子里的东西,完全就是华而不实,徒有其表的,你瞧瞧,这都什么粗制滥造的粉,不及咱们平日用的一半好。”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出她们二人,不由窃窃私语起来。“瞧瞧,这不是宁北侯府的嫡小姐吗?我先前在她家办的马球会上见过她。太子爷口中,京城第一等风采的女子,说得就是她。”“我说的,这通身的贵气,旁人是学也学不来的,与她一同来的是昌远伯府的四小姐吧,也是一等一的名门淑女,什么风竟把她二人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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