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邱扬头疼地围着车转了两圈,“这下真得打车回了。”
他看沈渝修垮着脸,没心思再聊天,便主动开口赶人,“你先走吧。我找找车主留没留联系方式,不行明天再来挪。”
沈渝修想到刚刚见过的人,不大想继续呆在这附近,点头和邱扬道别,就匆匆离开。
从晦暗的楼侧走向明亮的、热闹的路口时,他有一种稍显强烈的微妙预感,并因此悄悄分神,错过了一辆恰好经过的空出租车。
那个路口正在小酒店旁边,酒店大堂有些旧的旋转门切割着明晃晃的照明灯光和修长人影。沈渝修皱着眉,盯着从马路对侧稳步走到他面前的人,语气不善地说,“这么巧?来旅游啊?”
裴序手里还拿着那包烟,只是轻轻攥一下就像攥着沈渝修的心脏似的,“我来这儿有事要办。”
“有事?又来偷谁的资……”沈渝修说出前半句,瞥见裴序那张脸,又硬生生咽回去了。
何必再耍这些嘴上的功夫,本来谁也没资格指责谁。
他想着,记起方才和邱扬讲的那句散都散了,鼻腔漫上一股很淡的酸意,强迫自己侧过脸道,“你挡着我打车了。”
裴序审视着他敞开的领口和露出的一小片锁骨,动也没动,平声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有事。”沈渝修有样学样,扔了两个字就抬脚要绕过他。
裴序面无表情,很有技巧地卡了一下他的小腿,没让人走成,随即,听不出多少情绪地补充道,“找新炮友?”
第47章囹圄(2)
新炮友,旧炮友。
他倒是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的。沈渝修无名火起,偏过头正视着裴序,挑眉道,“是啊,新炮友,当然要找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裴序猛地一撩眼皮,瞳孔幽深地看着他,手里不住捻着烟盒外层那片很薄的塑料,突然问,“你来这几天?”
“他是新炮友,还是一直跟着你?”裴序好像并不避讳一旁随着信号灯来来往往的汹涌人潮,靠近了一步,手悄然箍着沈渝修的腰,几乎卡得腰后有些发疼,“你上次来也是找他?”
他暗红的舌尖在森白的上齿后一闪,像是抵了抵牙齿,仿佛陈述似的,“鸭子,伴游,还是你——”
“裴序!”沈渝修忍无可忍,动手掰着他的手腕,狠狠道,“你他妈嘴给我放干净点儿!”
他没控制好用力,指甲在那只手背上掐出了一道血印,裴序却像根本感觉不到痛意般,握得更紧,“不是炮友而已吗。”
他眼瞳里有少许幽微的光,如同把那间无法再踏足的公寓变成了藏于眼底的夜色,身上新鲜的浓重烟草味道和湿润海风混合,细密地围过来,仿佛要吞噬沈渝修,淡声追问道,“我说几句,你这么紧张他?”
那张脸离沈渝修近了许多,鼻梁高挺,眼窝极深,还是那副精致皮相,嘴里说的话却前所未有的令人不适。沈渝修愤怒之余,觉得心像他左手那只被揉皱的烟盒,胀得微微疼痛,不由得刺回去道,“你跟我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几句?”
“我找鸭子、伴游还是跟人谈恋爱,跟你有关系吗裴序?”沈渝修气极反笑,那颗唇珠随着他略抬下巴的动作在裴序面前小小一晃,“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经得到了?”
信号灯变成了放行的绿色,候在马路两岸的人交汇穿梭,行色匆匆,无人留意站在路灯背光处的两人。
你想要的不是都已经得到了?沈渝修又问。裴序看着那颗唇珠,短短失语了几秒。
他也以为他想要的都得到了,泄愤也好报复也罢,目的既成,不用再和沈渝修纠缠下去。最初也不是他主动追逐和招惹,他理应抽身得很洒脱。
信号灯又变成了红色,路口附近新转过来的一辆车按了按喇叭,在离两人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邱扬从车内探出头,语气带点揶揄地说,“还没打到车啊?”
裴序脑内混乱,原本稍有黯然的脸色却在听见那个声音后立刻一变,眉头紧锁地盯着沈渝修。
“让开。”沈渝修要脸,不肯在这么多人面前真的发生冲突难堪,只是警告地瞪了裴序一眼,暗自用劲扯开他的手臂,上了邱扬的车。
他一关上车门就迅速把车窗升了起来,对着面前的冷气出风口直吹,低头催促道,“开车。”
邱扬饶有兴致地看了眼车窗外的人,甚至还不嫌添乱地冲人一笑,才放下手刹,一打方向盘把车开走了。
回家途中,车内封闭,一片寂静。快到沈渝修公寓楼下,邱扬才漫不经心地冒了一句,“还当你早就走了,原来是会情人。”
沈渝修转脸骂他,“妈的,开你的车。”
“今晚是不是想喝两杯啊?”邱扬当没听见他的话,接着说道,“刚刚那么难舍难分的。”
沈渝修简直想找个东西把他嘴堵上,“你瞎了?从哪儿看出来难舍难分?”
“我瞎了?我看你都快跟人亲上了!”邱扬把车稳稳一停,下车等着沈渝修开门禁,“我要不来,你今晚绝对跟那位去酒店鬼混吧。”
“操,你马上滚回家。”沈渝修踹了他一脚,“喝了酒我他妈还得给你叫代驾。”
“心虚吧你。”邱扬跟他上楼进了公寓,换好鞋没着急去翻酒柜,好心劝慰道,“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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