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醒吗?”“……蛊没用……试过了针灸……”“……人呢?”“不是说……药在哪里……”“没下雪了……就走吗?”“太子……不带她一起?”“她自己要留下来,我劝不动……无所谓……”“你要让……替罪羊?”“那你说怎么办?”我低声道:“好吵。”似乎有人注意到我的反应:“她是不是要醒了?我刚才听到她说话了。”“都昏迷多少天了,再不醒就得灌药了。”耳边的对话更清晰了一些。“要把太子叫过来吗?”“他不是刚走吗,应该没走远——你去叫,我在这里守着。”清亮一点的女声这么吩咐着,我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我的额头。我顺势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深绿色的眼瞳。赫连“你醒了?”少女十四五岁的模样,声音很亮,大夏话的发音有点饶舌,她说话时有些平翘不分,明显是不太熟练的模样,她指指自己的胸口,“我叫阿稚,是太子叫来看护你的。”我没搭理她,只是用手撑着想坐起来。“你不能动。”阿稚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她按住我的手,示意我看向自己的腿。我缓缓地垂下头。被冻成青紫一片的膝盖看着格外可怖,上面插着几根针——想必就是我在梦魇中听到的那句“针灸”。阿稚见我平静下来不再动弹,就跪坐在一旁,问我喝不喝水。我摇摇头:“我这是在哪里?招待北陵太子的驿站吗?”阿稚脸色一变,她还是太年少,城府太浅,一下就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小姐,你……”“你不用叫我小姐,”也许是愤怒和悲哀都在那场大雪里消耗得干干净净了,我看着阿稚茫然的脸,慢条斯理地解释,“东宫的陈设不会这么简单,更不会招连大夏话都说不清楚的北陵人——我不知道你们太子是怎么把我从将军府带出来的,但是整个大夏对将军府的存在蠢蠢欲动的除了皇上和那几个皇子,也就只有在大庭广众下要求娶我的赫连狨了。”阿稚脸色是“原来如此”四个大字。我闭了闭眼:“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阿稚老老实实地回答,绿眼睛很漂亮,滴溜溜的打转,“太子要我来照顾你,说如果你醒了就让医官去叫他过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元月二十日。”我竟然在这里昏睡了十来天,皱了皱眉:“你们太子把我带到此处后还不动身回北陵吗?”我不相信杨旻发现我不见了会不报官。再怎么样,我也是他捏在手里相当重要的一颗棋,他不可能轻易放弃。阿稚朝我眨了眨那双绿眼睛:“啊?”我知道她也给不出理由,于是没再说话。阿稚好奇地打量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我微微垂眼,一副没有察觉到她探寻的视线的模样。果不其然,阿稚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你是观海阁的人,对吧?”阿稚撇了撇嘴,一脸无趣。我倒是没想到观海阁还会培养侍女,只不过看阿稚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大概没受过什么苦亦没经过什么难。我看着我的膝盖,那里被雪冻坏了,即使插着针也没什么感觉,我不动声色地想动一下腿,却发现它和我梦中那般,无法动弹。那个梦的内容太荒谬也太离谱了,我一想到杨周雪混合着血泪的脸,被风雪吹起来的红色婚服,还有她握住我的手将匕首插进自己胸口时的痛苦模样,就觉得心烦意乱。在梦里她都那么让人生厌。这时,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我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站在门口,微笑着朝我看过来。我皱了皱眉,和太子游刃有余的漠然不同,他的眼神阴毒而冷漠,看向我时带着打量和考究。“太子殿下。”原本跪坐在地的阿稚注意到动静,慌忙回身俯下了身。赫连狨走上前,他身上的大氅上还有未抖尽的雪,靠近床榻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一片冷意,他随手将大氅脱下,扔给了跪在地上的阿稚:“退下吧。”阿稚脸色的笑褪得干干净净,她毕恭毕敬地答道:“是。”说完她就抱着大氅退了出去。赫连狨看了我的膝盖一眼,没吱声,随手拉了把椅子在我身旁坐下来,我感觉到他身上未暖和下来的寒意很重。“医官说你现在暂时还走不了路,”赫连狨一指我的膝盖,北陵那边民风开放,他自小耳濡目染,因此格外无所谓,更何况我是为了针灸而被迫将膝盖露出来,他更是没当一回事,“被雪冻坏了,里面的血有点流通不畅,扎几天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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