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还对此一无所知。可不是每一次都会幸运地拥有“如果”,他不能依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可控,就会产生变数。棋差一着,满盘皆输。所谓的救赎任务,果然不像表面上一样简单,越是身处其中,越是感到处处藏着陷阱。而造成这一切的——天道……谢征仰起脸,仿佛能透过房梁,窥见某种玄妙的存在,眼底冰冷一片。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把熟睡的傅偏楼剥掉外衣塞进床里边,虽说天色不算太晚,谢征仍然感到一阵疲乏。他强撑起精神去找了一趟钱掌柜,说明情况后告了个假,才回房洗漱,熄掉烛火,和衣躺下。床并不大,即便两个人都是身量修长的少年,也稍微有些拥挤。傅偏楼睡着睡着就缩成了一团,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幼崽,怕冷似的。他身上的确也冷,倘若不是呼吸声犹在起伏,谢征甚至错觉自己贴着一具尸体。他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翻了个身。两人的脊背严丝合缝贴在一起,闭上眼,分不清一下一下的律动来自哪一方。四下俱寂,谢征的意识逐渐飘远。他实在有些累,短短一日,可谓一波三折,铁打的神经都熬不住。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朦胧之中,似有道细细的嗓音不停唤他:“哥哥?哥哥!你醒醒……”幼小的少女拽着他的衣角,泫然欲泣。不合身材的宽大睡衣也掩盖不住她容颜的可爱清丽。谢征被她从床上拖起来,思维还有点懵,环视一圈——白腻的墙面,堆放着许多书本的桌子,还有蓝灰格的床单——熟悉到了骨子里的陈设。是他的房间。闹钟、电扇、生日时朋友送的八音盒,不可能出现在古代的一系列物件跃入眼帘。谢征满脑子还是什么boss、系统、妖修,乍然看见这些,不由涌上一股极端荒谬的感觉。难道说,穿书的一切都只是场梦?谢征深吸口气,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无比残酷地作出判断——这里才是梦境。理由很简单,他将目光移向呼唤他的女孩。那是他的妹妹,谢运,比他小五岁,今年十三,刚上初一。可眼前之人,稚嫩的娃娃脸绝不超过十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视着他,充满了不安。“哥哥,你怎么了?”“没什么。”即便在梦中,他也想尽可能温柔地对待妹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这么晚,小运来哥哥房间干什么?”谢运犹豫一会儿,扯了扯谢征的衣角,等人靠过去,才在他耳边小声开口:“今天哥哥上晚自习的时候,妈妈出了一趟门……”她刚起了个头,谢征就知道梦到的是哪件事了,他闭了闭眼。谢运九岁那年,谢征十四,已经失去父亲四年。父亲的故去是场意外,赔了保险,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留下。母亲身体不好,不但无法承担大多数劳动工作,还不能停药,定期去医院检查也是一笔不菲花销。入不敷出、省吃俭用是这个家庭的常态。谢征早早就学会翘掉晚自习跑去给校内杂货铺的老板看店,外加辅导对方儿子的功课,既能挣钱又能巩固知识,一举两得。辛苦是自然的,但日子并不难过,因为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在一起,做什么都有奔头。可他的妈妈并不这么想。“……我好担心,就趁妈妈睡着后去翻她的包,然后,然后我翻到了这个……”一张薄薄的保险单被谢运递过来,落款写着“秦颂梨”,是母亲的名字。谢征的视线落在那三个字上,视网膜仿佛在灼烧。“哥哥,你说,妈妈是不是,”谢运压抑着泣音,无助道,“是不是也不要我们了?就像爸爸一样?”一瞬间,谢征胸口如遭重锤,时隔多年,他依旧感到呼吸困难——人身意外保险,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钱,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令他们的生活好过了一段时日,两人目前的学杂费也是从中支出。所以兄妹俩很快领略了这张被藏起来的保险单的意思。他们的母亲,想效仿父亲的离去……谢征牙关发颤,他竟没能察觉,在始终温柔的笑容背后,秦颂梨已经撑不起这个家了。若非谢运敏锐地感到不对,哪天放学回家,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是热腾腾的饭菜和关切问候,还是最亲之人的死讯……悲伤与惊痛一掠而过,他抱了抱不知所措的妹妹,柔声道:“不会的,小运,哥哥向你保证。”“哥哥……你去哪?”“去和妈妈谈谈,小运留在这里。”谢征笑了笑,窗外的月光辉石一般洒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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