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确定要这样吗?”荀烟语气不忍,“明明距离牟远东出狱,五年不到了。十二年都熬过来了,你确定想死在我手里、让我也受到锒铛之苦,而不想见儿子最后一面吗?”荀烟垂下眼睛,珍重地凝视她:“放过我们,也放过你自己吧。要是他出狱发现你们都不在了,又该多伤心呢?阿姨,你放心,只要你不阻拦宋小姐去医院——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老人真的愣住了。她回望她,眼角落下一滴浑浊的眼泪。是母亲的眼泪,还是鳄鱼的眼泪?荀烟并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是个演员,此刻唯一任务是让老人放下警惕。而在直升机降落在医院天台,望见机舱外灯火绰绰时,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不过,“当作无事发生”?哈哈,放屁。飞机停稳的一刻,荀烟抱紧宋汀雪跃出机舱,跌跌撞撞奔向救援队,抬手指向直升飞机:“她们要杀我……要杀我们,求求你们,把那几个人控制起来……”一刻钟后,荀烟坐在急诊室外,声泪俱下地诉说那些痛苦,今晚的遭遇。“我,我好怕她们还会报复我……”“不要怕,”警员拍拍她,用英文说,“非法持枪,教唆和绑架未遂,仅仅这三个就能判到三十年,出狱后遣送回国,再根据你们国家的法律法规继续判刑,”看着妇人陡然苍老的模样,她说,“也许,你等不到她出狱了。”荀烟还未回应,妇人被带走,梁安琪又被警员牵制着经过她们。“对不起,我罪有应得。”梁安琪轻声说,“我这一辈子呢,活得比较浮华,开心是开心的,但心里总不踏实。也许是不好的事情做多了吧,背叛这个,背叛那个。是我罪有应得。”荀烟看着她,瞧不起她也没搭腔。同一时间,宋汀雪的急诊室里冲出一身白大褂。“手续准备好没有啊?字签好没有啊?!”金发的医生无助地大喊,“快!快!病人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腰腹脏器出血,血压急速下降,快点送去手术室啊……”“可是还有并发症没有解决清楚……有没有紧急联系人?患者家属在哪里啊?知不知道患者疾病史或者过敏史?”荀烟腾地起身,尽力平复情绪,用英语和医生交涉。匆匆几句,医生推着病床经过她,病床上女人双目紧闭,恍若睡着了。荀烟站着,回过神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双手颤抖得不像样。一瞬间,宋汀雪的病床撞进手术室,厚重的金属门闭合。她会好起来吗?荀烟不知道。一瞬间,电视剧里那些走出手术室对家属摇头的医生形象充斥着荀烟的大脑。大约几分钟后,手术室的灯光重新亮起,一个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那是宋汀雪的医生么?荀烟看着她,反而不敢确认了。却是另一个陌生女人急匆匆地上前,荀烟揪着的心一落。……不是宋汀雪。陌生女人继续说:“医生,我的孩子……”医生摇了摇头,眼神里已经写上答案。女人猝然跪坐在地上。流沙侵袭,大部分人死里逃生,却也有不幸者,如她的孩子。救援之后留有一口气,送至医院时还睁眼看她,手术室外,母亲悬着的心脏在空中起起伏伏——又从医生摇头的一刻起,它坠落,跌落,被记忆里移动病床的金属滚轮碾进泥土里。她跪坐着,大声地哭,几乎把这片死寂的过道哭活了。“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看我了……”荀烟听见,她是这么哭的。等在手术室外的时间像在梦里一样,周围景色陷入幻觉的漩涡,荀烟瞌睡,浅眠又惊醒,听不见身边人在说什么,只看着手术室外的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结束。荀烟忘记自己也死里逃生,脱水、休克、昏迷,每一项都威胁生命。清晨惊醒,发觉自己不在走廊,眼前两瓶吊空的葡萄糖,她眨了眨眼,路语冰坐在病床边,手机响了,是巴赫的大提琴组曲前奏,琴弓摩擦荀烟的大脑神经,摩擦的间隙蹦出几个字:宋汀雪……病房……手术……医疗……荀烟挣扎着坐起来:“宋小姐她怎么样……”“我不知道。”路语冰挂了电话,闭上眼想安慰,但也只叹了口气,“宋汀雪的姥姥来了,她想见你,我说你还在昏迷。”荀烟哆哆嗦嗦地说:“我醒了,我可以去见她……”路语冰制止她:“不想去可以不去,你身体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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