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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吧，但好像还是第一次带哨兵来集团来着。”“怎么说？”“之前老板在办公室被行刺了，你们知道吧？这不就是表示换了个新保镖的意思么？还有就是，之前没看到集团经常来人给老板送哨兵啊？这不就是，那什么，相当于不想合作什么的，就婉拒了呗。”“这样啊……这小子看着像黑暗哨兵？”“不知道，但是现在就算有黑暗哨兵，被发现了也会第一时间被送去前线吧。”“好像听说现在普通的哨兵也有能力比黑暗哨兵强的了。”“你们还是少聊聊老板的私事，说不定哪天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赵南鹤先前没有来这样的繁华地区的经历，集团大楼的玻璃墙反光让他觉得刺眼，很不舒服地拉上卫衣的帽子，薅了几缕头发下来试图挡住脸。叶庭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不适应？”关上办公室的门，赵南鹤在后边检查了一下门口的状况后走进来，就看到叶庭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他。“不算太适应。”赵南鹤说：“感觉自己如果长期待在这里会很压抑。”他这么说叶庭也没生气，反而问他：“哪个方面的压抑？精神上的？还是单纯不喜欢？”他的集团里的员工只有两类人：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和出挑的向导。前几天的时候叶庭就大概能感觉到赵南鹤的精神体看着活泼，实则很脆弱。是在黑市那样的地方待久了造成的吗。叶庭想来想去觉得大概率也就是这么个原因了。吃穿用度都需要最好来维持能力强大的哨兵在那样艰苦肮脏的环境里生活，也还真是苦了他。叶庭看着他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局促的样子，又好笑又有点感到心疼。不对，应该说是可惜。可惜这么一个潜力巨大的哨兵以往受过的苦他甚至都无法想象。他怎么会为别人感到心疼呢。叶庭缓缓释放出一点向导素，想从他的反应里试探一下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赵南鹤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困惑。“给你提提神，别睡着了，以防我被暗杀了你还不知道。”叶庭说着，给他递过去一个杯子：“给我倒杯咖啡，谢谢。”“加糖加奶？”“冰美式，只要冰块，谢谢。”赵南鹤皱着眉头看了叶庭几秒钟，对方看上去使唤人使唤得挺自在。叶庭刚打开工作的文件，给这段时间里完成的事件后边加上一个done，一声刺耳的玻璃碎掉的声音给他震得醍醐灌顶。“你……”叶庭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刚想骂出口的词语一下收了回去。——赵南鹤蹲在茶水台的前边，一只手悬在身体的一侧，手掌被玻璃划破，另一只手撑着膝盖扶住额头，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叶庭没骂出口的话在心里暗暗骂了一遍，看到血液顺着赵南鹤的手指滴落在地上，鲜红的颜色看着让他觉得头晕。坏了，他有些晕血。“赵南鹤。”“……”“赵南鹤。”“……”“赵南鹤。”叶庭给自己的视觉感官镀上一层屏障，再看向鲜血的时候稍微感觉好一些之后就朝赵南鹤走过去。“听不听得到我说话？”赵南鹤睁开眼睛，眼神透过染上汗水的刘海映出来，锋利又无助的眼神在叶庭的视觉感官上狠狠划了一刀。眼前这个哨兵看着虚弱，喘气声也大，叶庭都能听清楚他现在剧烈的心跳。为了防止自己被误伤，他抓住赵南鹤有些痉挛反应的手臂。但是下一秒赵南鹤挥过来的拳头一点都不留情面，叶庭一下没反应过来，侧脸狠狠挨了一下，把他给弄懵了。“你他妈——！”叶庭活了二十多年，做事杀伐果断了这么久，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拳头打在棉花上。他已经握好准备还手的拳头，甚至都准备好跟赵南鹤打一架了。结果在看到赵南鹤通红的眼眶的时候，叶庭感到自己的脑回路都有些跟不上了。“对不起……”赵南鹤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但是溢满眼眶的眼泪倒也不落下来，他发着抖握住叶庭的手腕，四肢乏力，跌坐在地板上。“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如果在有向导素和精神屏障的保护下，哨兵还会有失控的现象，那么就说明哨兵以往受到的创伤比他想象的要更严重。叶庭十分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怎么办。让他离开，然后让西恩往对方的账户上把雇佣金打过去，然后再找下一个更优秀的哨兵。但是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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