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还是从你们那搜刮来的,”她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抬头瞥见将昭溪抱在怀里的纪蒙尘十分高兴,“我出去吹吹风。早知道平日里就多饮些酒,也不至于喝果酒也晕乎乎的。”说是醒酒,实则是厌倦了宴会上各色人物的嘴脸。待会儿各族送进来的宝物,一一唱点,免不得要拉踩,她眼不见为净。攀比着谁的更好,可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对昭溪好呢。不过见她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送了好礼讨圣上欢心罢了。麟徳殿外有一方池塘,池上有一座凉亭。翰林院与麟徳殿很近,这凉亭大多时候,都是翰林院的人在用。闲暇时刻,用以饮酒对诗。今日公主满月,许多人无法入宴,却也能借此契机,在亭中行曲水流觞之戏。她带着橘白,拨开层层茂叶,果然瞧见一群长衫的青年男子在亭中嬉笑。她没上亭,而是转角进了透风的露天长廊。长廊的上方整齐排列着的木架爬满了紫藤,临近微热的正午,不远处的池塘有凉风袭来,又有光透过花朵的缝隙撒下来,不至过于昏暗。柳双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长廊坐下,顺着酒气打了个盹。睡梦中却觉得眼前的光影黑了下来,她思忖着莫不是一觉睡到了天黑,想呼唤橘白回宫。可抬眼时,跟前却立了个太医打扮的青年,含着笑望着自己。“双娥?”困意瞬时退去,她又惊又喜地站起来:“秦烛?”她时常出入秦家,与这位秦家长子也打过不少交道。“前几日与秦叔叔吃饭,没见着你。”“那日在太医署值守。”“我知道,”柳双娥定定地望着他,双唇轻启,“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秦烛自小便想成为医者,看过不少医书,也在民间许多大夫那当过学徒。能借家世的风送进宫来,成为周御医身边的徒弟,他应当很高兴。秦烛笑道:“还没进来时,以为一切都圆满了。进来之后才知道,有这么多还需要我去学。往后的日子,可算不上轻松。”“宫里能有故人,相互照应着,就是好的。”她轻轻倚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橘白手里的团扇还在摇晃,光从玉柄折射在她的眉眼,看不清神情。秦烛的目光朝上移:“阿眠没入宫,我很感激。”“她不适合在宫里。我在宫中已颇为艰难,不愿意她再进来受苦。”“往后在宫中,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可以找我。”“昭溪身体孱弱,太医署里有你照应,我很放心。”她眉眼舒展,言语亲切。其实照应不止昭溪的身子,她没法日日出宫,及时知道爹爹的情况,许多事情还要靠秦烛来传话。这个道理二人都懂,无须说开,点到为止即可。时日还长,报答他的机会还有许多。“时辰不早了,”柳双娥伸了个懒腰,言语慵懒,“回去晚了,昭溪要哭的。”再过池塘时,亭上的人已没了,大抵是醉酒过后,互相搀扶着回翰林院歇息。取而代之的是个女子。她并未打算去拜谒,这里离湖心亭有好些距离,那人在独自对弈,十分沉浸,自己也不好打扰。那人是嫔妃装扮,打扮却并不娇艳,是低调的远山紫大袖。柳双娥没见过她,侧身问橘白:“这是哪宫嫔妃?我好似从未见过。”有谋“那是胡才人。”“她兄长是礼部员外郎的那个胡家?”“是呢。胡才人位分不高,未能参加公主的满月酒,”橘白撇撇嘴,眸子里有些惋惜,“等新的嫔妃入宫,碰到哪个骄矜跋扈的,若是压她一头,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看起来,胡才人是个话少的。她不争不抢,大抵是人淡如菊那一类。只要家世不给她拖后腿,一点点熬上去,日子都能变好。可她的家族,摇摇欲坠。“太子与她关系不错。”柳双娥又望向湖心亭,胡才人已然发现了二人,并不过来,只是站起身朝她们福了身子。二人行过礼,便匆匆回麟徳殿。橘白不解:“胡才人几乎从不与人交流,姑娘怎的知晓她与太子关系如何?”她只是笑。太子的生母,是矜城胡家。而胡才人这一脉,是胡家的旁系,在许多年前便迁居陵安城。一家人分居南北两地,其中滋味只有自个儿知晓。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留在矜城的胡家嫡系,也就是纪云宴生母这一脉,是当地有名的富商。树大招风,前朝风雨飘摇时,为仇敌屠府,仅剩纪云宴一人。柳双娥盘算着胡家的亲族关系:“唔……胡才人,她算是纪云宴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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