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长喻不会武功,躲开那一箭,全凭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下来的德。
下一秒,他便隐隐听见马车边上的侍卫被斩死的声音,紧接着他便眼前一白,那剑便将他的马车劈开了。
疏长喻抬头,便见那血淋淋的剑锋,直取自己颈项。
他清楚地知道,躲不过了。
这些护卫无论如何,都是从京中出去的。京里平日太平,又有重兵把守,故而不需要他们费什么心神。
故而自然,功夫也是不怎么到家的。
旁边有个侍卫似乎在激战中看到了疏长喻的危险,怒喝了一声,便要冲过来替他挡剑。
有些晚了。
疏长喻躲避不及,情急之下闭上了眼。
预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他睁眼,便见那蒙面的杀手双目圆睁,以一种颇为扭曲的姿势被刺穿了喉咙。他脖颈处的气管刺了出来,白生生的一片,一边往外喷涌着血,一边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倒在了他面前。
继而,露出了后头执剑的景牧。
他仍旧是那身侍卫的盔甲,手里握着普通侍卫的佩剑。他一脚踹开地上那个被他捅死的尸体,又挡住了另外一个方向刺来的利刃,剑往那个方向一送,又杀一人。
“少傅,可有伤到?”疏长喻听他问道。
疏长喻愣愣地摇了摇头。
他便一把将疏长喻从马车的废墟中拉了出去,护在自己身侧,接着连杀几人,鲜血四溅。
这波杀手大概有二十来人,一多半都在顷刻间死在景牧剑下。此时剩了两三个残兵游勇,也被剩下的侍卫斩杀了。
疏长喻这才后知后觉,开口命令道:“留一两个活口……”
“没用的,少傅。”景牧低声道。“和上次同一拨人,口中藏/毒,不杀也留不下。”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杀手也死了。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二十来具尸体,其中还有几个,是猝不及防被杀掉的护卫。
官道都被染红了。
疏长喻看着那满地血腥,胃里有些不适,便侧过头去。
一侧目,便看到了方才被景牧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人。
遍地尸体,就他死相最惨烈。
此时,他还没死绝,浑身抽搐着,每抽一下,他歪斜的脖颈处便涌出一股血。
那一双眼,瞪得浑/圆,五官扭曲,满脸染血,直盯着疏长喻。他一张嘴,仍旧是咔咔的声音,像漏风的破风箱。
疏长喻本就因为受了风寒而头昏脑涨,此时看着他这模样,胃里一阵痉挛,扶着景牧,便干呕起来。
——
整个仪仗队都无法再前行了,停在原处休整起来。
景牧早安排人,从马车的废墟中翻出原本的软椅来,放在路边给疏长喻坐。疏长喻裹着披风,面色苍白地端坐在那儿,看景牧指挥众人仅仅有条地翻查尸体,整理队伍。
“幸好王爷在此……”他身侧,吓得双腿发软,此时还心有余悸的郭翰如坐在他边上,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活了四十来岁,前半生在书箱子里长大,后头就整天围着榫卯建筑打转。纵是见过死人,也从来没见过此等血腥场面。
疏长喻亦然。
身居高位的人,不像那种泥里火里滚出来的人。那些当杀的人,没有一个需要他动手。故而他虽则满手染着人命,也极少见着活生生的人,被利刃斩杀在自己面前。
但疏长喻此时已回过神来,神情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漠。他瞥了郭翰如一眼,道:“你早知道那人是敦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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