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看守在哪里?”
“我告诉过你,他死了。”
费爱摇摇头:“他可能跟踪芬德去了。他们是老朋友,那俩人。”
立维司仅在几码之遥,像绷紧的弹簧似的一触即发。斯蒂芬举起的号角几乎已经触到了唇边,他摇摆着一根手指警告这个巨人。
亚协修士裸露着胸膛站在圣堕之上,清了清嗓子。
“塞吉瑞克现在可能已经打开了城门,”他说,“也许我没有必要再去。”
德思蒙刺耳地笑了几声。“你老是懦弱怕事,亚协修士。你承担着最为重要的任务。如果其他人失败了,你就要去杀了王后,她会信任你的。”
“如果他吹响圣角,我就杀不了任何王后。”亚协为自己辩护道,“塞吉瑞克现在打开了城门,芬德和他的人会马上进去。就算在夜里骑马去那里也用不了半小时。他们会抓到王后的,肯定。”
“那东西是真是假我们都不知道,”立维司吼道,“可能只是他在什么地方捡到的牛角。”
“但也可能就是。我跟御林看守一起走过这些路。他见过荆棘王,还去过他的居所。当然芬德告诉过你们这些。那也就是芬德早先要寻找的东西——号角。你认为他找到了吗?”这些都是猜测,当然。但斯蒂芬从他们脸上看出他赢了。
立维司在缓缓靠近。
“不,立维司,”费爱说,“他是对的,亚协修士也没错。很快王后和她所有的女儿都会死;御林看守一个人杀不了芬德他们全部。这件事已经完成了。我们用不着杀死这个小娼妓。”他从腰间拔出一把熠熠生辉的尖刀,“我去放了她。”
斯蒂芬把圣角按在嘴边,这是无声的警告。
他从没想过费爱可以移动多快。刀子忽然变作空气中的一点,接着斯蒂芬的臂膀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痛。他叫了一下。
他叫了一下,接着声音便充斥了整个世界。
斯蒂芬绝没有吹响这支号角的意图,当然没有。而即便是吹响了它,他也从不相信会有什么发生。他原本指望着费爱对黑暗圣者的迷信会让事态有所改观。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吹一只号角,尽管他见过,也知道不像双簧管或者八孔长笛。他认为它需要嘴唇或其他诸如此类东西的协作,仅仅灌些空气进去对它没用。
但清晰而昂扬的调子穿透暗空,把他的主观臆断全部推翻。而且它不让他停歇。尽管他已经双膝跪地,鲜血涌出臂膀,号角声却变得更大。它吮吸着他嘴里的空气,吐出的音符似乎被岩石与树木吸收,而天空也因之颤抖。即便当立维司揍他并从他手里抢走时,号角声仍在继续,就好似一片雷雨云砧在集聚力量,变得越来越厚直至声音震耳欲聋,直至世上没有其他声音存在。
立维司把斯蒂芬粗鲁地往地上一摔。斯蒂芬咬着牙拔出插入自己臂膀上的那柄尖刀,差点因为加倍的疼痛而跌倒。他滚倒在地,暧昧地举起刀做了个防卫的姿势。
但立维司的行动很奇怪。他似乎找到一根棍子,并把它戳进了自己的眼睛。他为何那样做?
当第二支箭射中这个修道士的头时,斯蒂芬终于懂了。浑浑噩噩之中,他见到立维司笨拙地抓住箭尾,惊愕地吐出最后一句牢骚,倒了下去。
“埃斯帕。”斯蒂芬说。号角声仍在响,他没能听见自己的话。
他攥住尖刀,跌跌撞撞站起来,集中意志赶走臂膀的疼痛。于是疼痛消失了,就跟他在巡礼路上失去感觉时一样。他倔犟地朝德思蒙移动过去。
德思蒙看着他靠近。这时斯蒂芬知道埃斯帕在攻击沃里克。
他们周围的空气里,号角声终于开始减弱,但很缓慢。
“你是这世上最蠢的家伙,”费爱尖声喊叫道,“白痴!你做了什么?”
斯蒂芬没有回答。吹响号角之后的第一次呼吸,感觉就像是冬日里冰冷的气流。他知道费爱会杀了他。可他不在乎。他举起刀子笔直地冲向另一个修道士,忘记了受伤臂膀的存在。
德思蒙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抓住亚协修士,将他推到第一个仍在轻微抽搐的受害者处,刺中亚协的心脏。一切都迅疾无比。几乎在同一时刻,一支箭射中他胸部,他哼了两声往后退。
这给了斯蒂芬一个选择的瞬间,在这一瞬里他捕捉到了一个确然的事实。于是他不再进攻,而把注意力放在瞪着眼睛等死的亚协修士身上,把他推离土墩。而后自己跪在那个仍然张着嘴惊叹自己肠子的受害者胸上。
“原谅我。”他说完,把尖刀插入一只充满苦楚的蓝色眼睛,并尽可能地往里插。
“刀刃一旦入内,”他记起在《敖尔相面学》里写着,“扭动会搅乱大脑。紧跟着的是迅速的死亡。”
他扭动着,地底下似乎有什么在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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