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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书说,她早就知道了之前,叶硕其实已经有了预感。
如果,小孩真的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不可能这么淡定的面对袁玥。
但这只是叶硕的猜想,此刻听她说出来,才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听到小孩让自己猜,叶硕轻轻搂住她,问:“是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吗?”
那天晚上,小孩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当时,他只当小孩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年寂寞,所以才会突然敞开心扉,对自己毫无保留。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她在来的路上遇见高柔,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想了想时间,又觉得,她来的时候,高柔应该早就离开了,不会碰上。
可现在想来,应当是小孩在碰到高柔之后,被告知了真相,之后傻傻的在楼底待了许久,调整好情绪才上楼来的吧!
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竟然将自己也瞒过去了。
想到这里,叶硕的胸口,就有些堵。
听了叶硕的问话,周书轻轻点头,“嗯,如果你不想说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说的,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听到如此善解人意的话,叶硕的心,瞬间便温暖的不像话,他抱着周书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勒的周书有些喘不过气。
但是周书却安安静静的窝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因为她知道,叶硕此时的心绪,一定很不平静,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用力。
过了许久,叶硕才将自己的双手放松,移到小孩的肩上,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与之对视,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离开的那个晚上,你听到他们对我恶言相向,其实只是冰山一角。所以……跳河自杀,是我自己设计的,被垂钓者发现的那个书包,不过是个假象。之后,我跟着叶爷爷去了国外,再回来的时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叶硕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仿佛从前种种,只是过眼云烟。
周书却觉得,他这些年的经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但也不打算追问,只是好奇道:“叶爷爷是谁?”
在周书的记忆中,是没有见过邺哥哥爷爷的,而且就算他爷爷还活着,也肯定不可能姓叶。
叶硕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解释:“你认识的,当年,住在四合院里,那个一身酒气,经常乱骂人的老人家,我假死之后,用的是他已过世孙子的身份。”
听叶硕这么说,周书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在邺哥哥难捱的那些年里,至少有一个老人,肯照顾他。
虽然,她当年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姓叶的醉鬼老头。
原因很简单。
小时候的周书长得特别可爱,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她,特别是家里只有孙子没有孙女的老人,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给她拿水果点心零食等物。
可醉鬼叶老头不一样,一开始,周书去他家里的时候,他也给了周书一些零食。
可是接下来,老头儿就给她出了几道数学题,笑着让她写,说是写不出来也没关系。
那些陌生的题目,对于刚上一年级的周书来说,简直就和天文差不多,她哪里写的出来。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老头儿一下变了脸色,说了句:“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肚子里太懒,智商都被你哥抢走了,滚滚滚!”
从来没被老年人这么对待过,周书当时就被吓到了,她一路小跑回到家里,哭着向自己爷爷告状。
可惜,一向护短的周爷爷却没去找叶老头儿理论,还让周书见到他就绕道走,周书小鼻子通红的看着爷爷,表情一看就不服气。
爷爷便解释说,那个老头儿原本有个很聪明的孙子,可惜在念初中的时候下河游泳,淹死了。
后来,老头儿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经常喝的烂醉如泥,看到爱学习的孩子他就态度和善,可看见不爱学习的,他就态度很差,什么难听的都能骂出来。
周书听爷爷说完,收住了眼泪,小声说:“那他还是挺可怜的!我不生他气了,但是,我以后不理他。”
爷爷笑着排她的脑袋,说:“咱们家小本子真乖!”
后来,周书又见过那个老头几次,老头儿每次都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骂她是笨丫头。
在这种情况下,周书对老头儿的同情心渐渐消失,变得特别不喜欢那个醉鬼,根本都不愿意看到他。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儿一看见她就绕道走,好像,也很不愿意看到她似得。
再后来,她从四合院搬出来,就没再见过那个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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