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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他们回到城里,植物的叛乱已经开始。
叛变最初从植物工厂里被发现。面包树自行消化果实,气生根在侧枝疯狂生长,繁密如发;猪笼草不再为蝇群提供住所,转而蔓延地下;龟缩在土里的洋葱将养分全部输入叶片,鳞茎干瘪如纸。除却这些默不合作的植物之外,更多的植物或是滋溢腐臭难闻的树脂、或是收紧包裹产品的叶片、或是挥舞带刺的藤蔓,以此拒绝皇家卫队的例行采刈。不少队员当即被这些植物的反常举止吓退,那些试图强迫植物就范的队员则遭受植物的攻击,未及逃脱者在工厂里留下了尸体。
他们前去寻找根源。待NAVA在街心花园见到一株耸立而巨大的喇叭花时,疑问随之水落石出。那朵喇叭花的体型超乎寻常,在灌木丛中显得鹤立鸡群,散发腐臭气味,喇叭状的花冠中央却生长着肉穗花序,而那正是斑叶疆南星的标志性特征。原来植物们已开始私自杂交。仔细环顾四周,长着妖艳热唇草叶片的龙藤自脚边蜿蜒而过;大王花的血红斑点花瓣夹杂浮现红门兰的紫斑;赤马陆迈着细密的足肢从芭蕉果皮爬出,体节表面生出红毛丹特有的毛刺;火杉的巨型圆叶片下悄声无息地悬挂桫椤毛囊,毛囊翕张如同生命呼吸。
望着眼前这株硕大而丑陋的喇叭花,NAVA知道它业已向四周传达了巡的最后遗言,以植物独有的无声的语言。自己的侵略计划,或者莫如说她的逃亡计划恐怕已为植物们所彻悟:先前所做的威逼利诱,无非是打开通道所做的铺垫,众人藉此将前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土壤又会如何?植物们不得而知,惶恐之下的猜测便是迥然不同与无可适应。于是,这个计划的最终设想,便是冷地世界只留下植物。这当然并非植物们期待的结局。人是欲望的造物,因欲而生,因欲而亡;植物却是希望的造物,它们发芽、结果、交媾,皆因某个被承诺被描述的愿景。若是连许诺者也不复存在,那植物的繁衍将失去唯一活力。
扩散。煽动。杂交。植物以它们独有的节奏循序渐进,四处蔓延。NAVA很容易想像,随着这些疆南星喇叭花在城市各处盛开、传播,明了真相的植物将变得狂躁而忿怒。事实果真如此。它们首先把怨愤向孱弱的背叛者发泄,蜗蛉田杂草疯长,养分被迅速夺走,蜗蛉很快成片枯萎。紧接着,蜗蛉宿主沦为下一个目标。火杉的庞大根系钻透地下车站的水泥墙壁,挥舞根须缠绕任何可触及的盲奴,刺入他们的耳膜攥杀那些透明爬虫。被虏的可怜寄主则被肆意妄为的根须撑破头颅,地下站台一时间血浆四溅。与此同时,深藏地底的幽深监狱,层层砖墙正被藤蔓末端分泌的消化液瓦解融化。失去砖墙的保护,前次叛乱中收押琉桑的玻璃盅轻易地被逐一击破,那些青绿色的豆子纷纷获释,很快被移动的触手、爬行的甲虫运出地底,塞入倒毙盲奴的耳洞。
植物纤维在肌理之下蔓延变异,眼球干涸深凹为盲洞,气孔成排出现在脊背两侧。倒下的是盲奴,再次站起身已成植物人。
这一切,黑眼睛都看在眼里。
地上。NAVA召集皇家卫队向植物们发起进攻。火把纷纷投掷在植物工厂的墙体上,植物们无声嚣叫着扭动着,身陷火海,那些植物后代——节肢动物从窗棂门缝里接连爬出,随即遭到卫士们的无情碾杀。植物随之开始反击。椰子蟹攀入无人防备的水井拖走初生儿;独角仙钻进熟睡人的被窝钳伤脚趾;大王花剧烈打响喷嚏,喷涌而出的孢子在空气中弥散,不慎吸入的感染者面呈紫斑无力倒地;芦稷成熟后不再长出穗缨,褐纹螳撑裂硬皮爬出母体,漫步在人行道如同绅士,物色其诞生后的首顿美餐;龙藤放肆地游走在大街中央,它们蜿蜒而过的街巷,留下一具具被卷须吸吮干瘪的尸体;桫椤破裂的毛囊爬出火杉的私生子,它们是浑身长满刺毛的八足蜘蛛,伺伏在树荫之下,不时窜出拖走落单的行人;潜伏入地的猪笼草偷偷顶开窨井铁盖,跌入其内的路人徒劳地在光滑笼壁上寻找抓手,直至被消化。
地下。获释不久的硫桑带来更为残酷的报复,它们蹒跚着扑向盲奴,连根扯断颌骨,生生抠出蜗蛉碾为汁水。狭小的地下空间里,植物人如同瘟疫般四处蔓延。很快,植物人便不满足于捕捉盲奴,它们走出地铁出口,见人就逮,将猎物扩大为所有走动着的活人。市民们陷入恐慌。流浪儿们尖叫着穿过大街,身后跟着缓慢迈步的植物人;老妪与老者躲在紧闭的窗户里望着龙藤在屋顶与四墙蔓延;不明就里的愤怒青年竭力拔出刺入植物人躯体的利刃,被植物胳膊生生抓住拧断脖子。植物人的数量不断增长,长势如萌芽后的植株般愈渐迅猛。携幼扶老的市民们躲开疯长蔓延的街心花丛,躲开树荫角落下的窸窣怪物,躲开群起围攻的植物人,终于发现已无路可退。
那些横尸大街的牺牲者,被植物人笨拙地塞入青绿豆子,一阵抽搐之后又摇晃着站了起来,蹒跚走向绝望哭泣的亲人与朋友。
行走在大街,身边不时掠过急行军的皇家卫队,或是惊惶逃窜的市民。从那个海岬返城后,若寒与呓树便沉默寡言。街巷一侧,白发老者正点燃自己的房子,连同盘踞其外的龙藤;面容清秀的男子哭泣着被同伴拖走,他的目光仍留在纤维化的女友身上;精瘦男子被六只蜘蛛包围在墙隅,挥舞铁叉将它们一再逼退,却未注意另两名偷袭者已攀上他头顶的屋檐。呓树定定望着发生在眼前的惨剧,面无表情,似一名无动于衷的旁观者。他本该是多么决绝大胆的男子!NAVA开始明白偷渡潜逃的这次挫败带给他的绝望有多么深。无论此前设计的计划多么宏伟惊人,终敌不过绝望带来的麻木与无力,呵,他终究还是一介凡人。
他们来到一座街心花园前。花园位于两座地下车站的出口之间,这里曾属于夜市的一部分,若在以往本是人声喧杂的所在,而此刻却是皇家卫队与叛乱植物激战的前线。原本宽松精致的园林已然发展为一座植株构成的铜墙铁壁。骑兵们驾乘机械马将其团团包围,然而当他们挥动马刀斩断枝条时,却被密林深处射出的藤蔓打翻在地;灌木摇晃,爬出马鞍大小的尾鼹,它们在火枪手的弹雨之下前赴后继地爬近人身蛰出毒刺。比人更狂躁,比铁更坚韧。依稀可见花园里枝叶迅速延伸、果实迅速膨大,植物们的生长发育似已无需时间,随着果实破裂,闻所未闻的诡怪昆虫跃出草丛,扑向猝不及防的卫士们。皇家卫队不得不紧急后撤。稍作调整后,火把雨点般地掷入花园,火杉树竟适时张开巨型圆叶片连为一体,厚实潮湿的圆叶遮挡住绝大多数,掉落其上的火把吐着舌头奄奄一息;卫士们惊愕之余,四五株龙藤偷偷从远处街巷迂回包抄,从背后袭击火枪队,火枪手们顿时阵脚大乱,被枝条拖缠的卫士们惨叫着饮弹自尽。
“我想,只有自食其果这四个字才最恰当形容你此刻的窘境。”若寒忽然开口说。女孩脚边,怕事的多足蕨正怯怯拱爬前行,逃离这是非之地。
“窘境?笑话。一群孩子闹脾气而已。”NAVA轻描淡写地回应,撒下呓树独自朝陷入混乱的卫队走去。
花园外的皇家卫队。蜿蜒而过的龙藤犹入无人之境,卫士纷纷避退。人群之中骑着机械马的瘦高骑士高举纸板:“泼油”、“点火”,然而无人理睬。NAVA径直走向骑士,两株龙藤似乎发现了什么,从背后飞速向她袭来,却在接近女孩的瞬间枝叶干涸、沦为枯柴。
“陛下。”瘦高骑士见女孩走来,急忙下马向NAVA躬身行礼。
“为何你的卫士不听指挥,你究竟还要跟这座小公园耗到什么时候?!”NAVA厉声斥责道。
“陛下……我听不见,请您大声点儿。”骑士俯身把耳朵凑向NAVA。原来他的耳朵上紧紧塞着布条,回顾四周,士兵们也人人戴着耳塞。想必这些措施是为了防止蜗蛉的侵入,避免成为寄主。
NAVA怒了,扯下骑士的耳塞扔在地上,“堵着耳朵又怎么指挥、怎么打仗?!岂有此理!”
“陛下……”骑士扶了扶头盔,面如纸色,“没了耳塞,蜗蛉会爬进耳朵,我们会成为……成为盲奴,失去意识……”
“盲奴又如何?!”NAVA怒道,“难道你的嘴巴就这么高贵,不愿意为吾主啃几口土么?快给我把这座花园烧为平地!”
骑士诺诺点头,连忙从随从的布袋里找出纸板高举头顶:“全力进攻!”他高声下令,可卫士们忙着躲避尾鼹的毒蛰,自顾不暇,几名骑兵纵马落荒而逃,背后响起枪声。
黑眼睛长叹一声,自顾自走向街心花园。
女孩立在花园小径的末端,植物的语言不绝于耳。荒诞。懊悔。好奇。恐惧。它们不断交谈,不断抛出问题,不断寻求答案与承诺。疑问交杂于耳,却始终没有回答,于是植物便在不安情绪中萌发猜忌、惊恐与暴戾。它们感觉到人。许多触须向她伸来,擦伤她的皮肤,剐蹭她的小腿,刺穿她的胸腑,令她伤痕累累。望着这好些曾经交谈过、承诺过的老友,黑眼睛满心哀恸,双目滴血。她哭泣的气味很快被植物们嗅到,于是它们感觉到是她。这是一个比火还要强烈的信号,触须们挣扎回缩,回到繁密的枝叶深处;圆形叶片收拢为针状;果实的私生子躲入花苞;呼吸根退回土壤屏息凝神。然而一切都晚了。NAVA攥紧手指,双目如渊,说出她的定义,下达它们的死期。植物们应声失去活力,纷纷干涸、凋零与倒塌。
她不会饶恕它们,她从来就憎恨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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