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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有些害怕的看着阿腰的脸色,背着手,将小虫藏在自己身后,一手轻轻拽着阿腰的衣角。
“姥姥……”
阿腰脸色还是铁青的,气的浑身发颤,扬着手想打她,手举在半空中半响,望着皎皎清灵的双眸,终究没能狠心打下去。而是绝望的闭上眼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你什么时候得的虫卵……”阿腰像是抽干了气力一样,瘫坐在地上,不愿看她。
皎皎担心的一同跪坐在地上,看着案几还摆的好好的卵,就知道,她这只小虫不是案几上的任何一只。她忽然想起灯等邓送给她的作为补偿的那枚虫卵,皎皎一直不知道它的用途就将她收在包裹中,没想到它在今天却孵化了出来,还成了她的圣兽,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那是我朋友赠送的礼物……我一直不知道它的用途,便将它收在包裹里,没想到……”没想到,它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开了这么个玩笑……
“你没想到什么!!!你需要想到什么!!!我说了多少次,这圣兽何其重要你不知道吗?这种时候,怎么不知道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拿开,这也没想到,那也没想到,你说你能想到什么呢!!”阿腰就像是爆发了一样,冲着皎皎狂吼着,脖子上爆出根根青筋。
皎皎知道阿腰正气,垂头看着光洁的木地板。阿腰犹嫌不够,捏着她的手腕,呵斥着“你可知道你的不小心,会造成何种后果吗?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没想到,你将自己给毁了,圣兽一生只得选择一次,终生不得更改。你那条弱小的爬虫与你有什么用处,你难道想一生都依赖别人还是想无能任人欺凌!!”
“不会的,姥姥,我不会……”
“不会什么!!你还想说什么,你……你……你现在给我出去,我不愿见到你……”
皎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腰,眼圈都红了“姥姥……”
“出去啊!我现在就使唤不动你了吗!!”
皎皎不敢再刺激她,担心阿腰太激动了身体承受不住。皎皎退出房间,在门口蹲坐下来。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皎皎分明听到了阿腰撕心裂肺的哭嚎之声。皎皎垂着头,粗糙冰冷的木门,让她和阿腰分隔在两个世界,她指甲紧紧的抠住木门,指尖微微发白,却不能就那么不管不顾的闯进去。阿腰的骄傲,不容许她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晚辈面前。
阿腰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蒲团上,呜咽的哭着,彷徨无措,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对不起……教主……对不起,阿腰无能,阿腰无能啊……”她魔怔似的呢喃着,泪水划过满是皱纹的脸庞,没入蒲团中“可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原谅我可好……可好……”
皎皎一直在门口守着,阿腰哭的哭声,都化作一把钝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在她的心口上磨着,撕扯着。她隐隐感觉的到,阿腰对她的期望十分高,哪怕她的属性所有人都不看好,哪怕她无能到最弱小的野兔都杀不死。阿腰却一直在相信着她以后能成为五仙教中最为优秀的弟子。
五仙教至今她还没在论坛上听人详细提起过,从阿腰口中偶尔吐露的信息便可知道,那五仙教已经覆灭,阿腰便是是五仙教最后的传人。而作为阿腰的弟子,她几乎是五仙教所有的希望。所以阿腰对她事事上心,对她的要求分外严苛,一心只想她成长起来,好将五仙教发扬光大。
只今日,她的圣兽,却叫阿腰彻底的失望。,圣兽,这个几乎决定五仙教弟子命运的东西,在她这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算再如何补救,将来又能有多大的成就?事倍功半也不过如此。这几乎是将阿腰的希望一手摧毁。
皎皎不知道为何五仙教会覆灭,但一定是和阿腰脱不得关系的,阿腰对五仙教的忠诚,和对她的期望都让皎皎感觉的出她的急切和愧疚,再别说,阿腰平日里近乎自虐的诸多行为。
紧揪着剧痛不已的胸口,皎皎长长的吸了口气,才小心的推开门。阿腰已经坐起来了,花白的头发略有些凌乱的披散在两肩,双眸灰暗的死气森森。
皎皎颤抖着双唇,半蹲在她身边,轻轻地去拽阿腰的衣角“姥姥……”
“我没事……”阿腰的嗓音低哑的像是粗砂磨过的,抬手捂着眼睛,摆手让皎皎出去。
皎皎在她身边跪坐下来,脑袋轻轻贴着她瘦的能摸清骨骼的胸口“姥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阿腰身体僵硬了一刻,没说话。皎皎不敢抬头接着说道:“姥姥,我知道……你想让我光复五仙教的是不是?”她依旧没有接腔,直挺挺的坐着,像一尊冰冷僵硬的石雕。
“我可以的,姥姥……”皎皎忽然抬头,拿开她覆盖在眼睛上的枯手,满是祈求的望着她“也许圣兽不能够给我带来很多助益,也许我基础会比别人差许多,但是再好的圣兽也比不过用功的主人不是吗?”
“我可以的,我圣兽不行,我比别人付出多一倍的努力,我基础不好,我会更加用心去学习的。姥姥,你相信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可以像你想的那样,复兴五仙教的,我会去找比我根骨更好,比我更加优秀的孩子,我会为五使圣兽的后代找到合适的主人的……”所以……姥姥,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做到你期望的那样,你不要为此伤心绝望。你这样我好害怕……
阿腰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紧紧的抱着皎皎,按着她的头,不让她抬头去看,皎皎耳边是阿腰急促的心跳,和略微凌乱的呼吸声。久久,嘶哑的嗓音,顺着她紧贴着的胸膛传来“皎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将你牵扯进来,让你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所以,是我对不起你……
“你是好孩子,你比姥姥好的……”
皎皎和阿腰都知道,圣兽的缺憾不是努力就可以弥补,更不是下死功夫便能挽回,但是,他们此时都想去相信,至少试试看,说不得,皎皎能做的很好……,至少,不让她们沉沁在悔恨颓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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