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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芫看向林子庆,目光有些冷淡。
林子庆在沈漾平静的目光中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急切道:“我不是怀疑你。”
沈漾没吭声。
他低头搓了把脸,有些颓丧的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憋了好久,想找个人说说话。……刚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他毫不掩饰的落寞的神色让沈漾心中一时有些不忍,顿了顿,又重新坐了下来。
林子庆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刚才捏痛你了吧?”
沈漾摇了摇头。
他有些懊丧,低垂着头,再次道歉。“对不起。”
看着几个月过去好像变了一个人的林子庆,沈漾心中叹了口气。“你放心吧,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林子庆闻言脸上却无半点轻松,苦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缓声道:“沈漾,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看到杨心蕊的金主后的对话吗?”
沈漾当然记得,那天他们不欢而散。
林子庆的目光无焦距的看着茶几,嗓音沙哑,缓缓道:“我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一个女老板,她对我很热情……当场承诺会给我大制作电影的男一,而且不止一部。我的经纪人一直在旁敲边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说不红也算红,说大红却差得远,不上不下,就差那么一口气。像《后宫》这种大制作的男二已是极限,大男主的男一都很难,更不用说电影的男主了。这个选择对我来说实在诱惑。可那天当看到杨心蕊面对金主的样子,我突然感觉就像看到未来的自己,想着以后为了资源要曲意逢迎那些人,心里突然就充满了厌恶和无力。”
沈漾当时那种疏离的态度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的小丑……尴尬又无措。
“……我拒绝了。可我的经纪人他却认定这是个好机会,不依不饶。我被他逼的感觉像签卖身契,实在忍不住,就吵崩了。”
沈漾面对林子庆的坦诚,一时有些哑然。她没想到林子庆会和盘托出。
片刻后,她讷讷道:“你不是拒绝了么。那就没什么好烦的了。”
林子庆苦笑。“哪有那么简单,拒绝其实就等于得罪。在这个圈子,你就算不交好人,也千万不要轻易得罪人,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因为这事和经纪人搞得很不愉快……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感情上,真想干脆拆伙算了。哎,正拍的这部戏还是之前签的,以后电影是别想了,电视剧能有男一就是烧高香了。”
沈漾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比林子庆,她一出道就是女二、女一的资源是在是太顺风顺水了。现在再说什么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漾,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知道这个圈子有多复杂。不光是诱惑,人心也是难测。我不和他分道扬镳,一方面是感激他之前的付出,另一方面也怕得罪个小人,他毕竟是我经纪人,知道的太多。如果有一天出来抹黑我,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这个圈子,想要坚守点什么,真的很难。”
沈漾闻言心中有丝惆怅,还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安全感。的确,她从一开始,就在江贺衍的羽翼下,几乎一丝风雨都没承受过。
“你就因为这个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沈漾看着他颓丧的样子有点担心。
林子庆看向沈漾,目光复杂。“一部分吧,还有就是。我怕你……看不起我。”
沈漾闻言忍不住吃惊。
林子庆却苦笑,他望着沈漾的目光专注而复杂。“这段时间,我一想到你可能因为那个电话觉得我是那种人……就心里憋屈的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尤其不想你……看轻我。”
沈漾轻轻的错开些目光。“你想多了。怎么会。”
林子庆的眼神慢慢黯淡,闪过失望,但他刻意的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片刻后,爽朗笑道:“只要你还把我当朋友就好。”
“当然。”
之后两人没再谈这些,围绕着各人新戏等毫不相关的话题聊了一会儿,林子庆在发现沈漾看时间后,主动道:“那咱们改天再聊吧。时间也不早了。”
沈漾点头,随他一起下电梯离开。
直到沈漾坐上门口的汽车,林子庆仍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
“他找你什么事啊?”乔巧看了眼车外越来越远的林子庆,觉得怪怪的,忍不住问。
沈漾没有回头,淡淡道:“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乔巧的面色有些古怪,也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漾漾,林子庆他……是不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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