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幼有些急躁,便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余东羿缓缓地饮了一口茶,不答反问道:“阿幼,你有心魔吗?”殷幼摇了摇头,道:“余郎曾说过,心魔是阻挠修为晋升的玩意儿,我只想时时身伴余郎左右,与你在一起,为此自然是修炼得越强越好,这样的念头对我来说只会是激励,而不是阻碍。”余东羿叹了口气道:“曾经师尊也是如此。有我陪伴在身侧,师尊修为突飞猛进,与日俱增,再到后来,就连那玄清宗的上一任掌门都不如他境界。”殷幼一愣道:“那他的心魔是?”“是我,”余东羿笑了笑道,“师尊以为变强就能得到我,让我变得死心塌地,非他不行,却没料到即便是修为愈发精进了,他也依旧管不住我,依旧整日患得患失,又不舍得伤我。最初只不过是一个执念罢了,到头来却落得这般地步。”·心魔是一种希望落空后无所适从的自我怀疑。从前有一个登山者,他坚信山峰越往高处走便越能望到更好的风景,他毕生都为此而努力,却没想到历尽千辛万苦登顶后,看见的却是一片枯骨和荒芜。一位侠者毕生都为除魔卫道而奔波忙碌,他以为除尽了妖魔便能让世间百姓幸福平安,却没想到杀死了所有妖魔之后,人世紧跟着掀起一片战火纷争。因为失去了对妖魔的敬畏,那些心怀恶念的人类便肆无忌惮起来,成了新的妖魔。千年前,江益渠以为只要他越强,得到越多的妖兽内丹交给余东羿,便能越受徒儿的喜爱,却没想到修炼到最后,被爱人生生掏走了内丹。所以就在方才,把殷幼调出去那一刻,江益渠亲口对余东羿剖白道:“倘若练到大乘、分神得不到你,那飞升之后呢?倘若飞升了,天下再无敌手,本座日日夜夜把你关起来,看你整日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那又有何意思?既是如此,便依旧不算彻底得到你,既然靠修炼得不到你,那修炼又有何用?除了修炼,本座又还有什么值得引以为傲的?又还能拿什么来讨你余慎欢心?”江益渠把余东羿压在梁柱上,摁着他的胸膛道:“你昨天说的对,谁先豁得出去,谁就能先得到你。本座被心魔困了千年之久,事已至此,未尝拉不下这个脸……”“师尊不必如此,”余东羿见不得江益渠把话说到如此卑微的境地,抬手捧着他的后脑勺摁过来吻了他,“您很好,徒儿远配不上您。”江益渠颤抖着声,急问道:“你心里可曾有我?”余东羿温和地笑了,啄他的脸颊,用那像候鸟的巢穴一样温暖的胸膛怀抱住他:“徒儿心悦您,徒儿心里一直有您。”江益渠沉默了一阵,问道:“那他呢?”余东羿弯了弯眉眼:“他也是您啊。”江益渠沉沉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本座想要什么,余慎。”余东羿但笑不语,只抱着他,不给出任何答案。江益渠嘴唇开合了一下,下定决心颤抖着道:“告诉本座——我应该怎样做才能换到我想要的……”余东羿叹了叹气,妥协地抚了抚江益渠的侧脸,道:“师尊,若您足够心狠、一心向道,便是飞升也不是什么难事,大好的前程摆在眼前,这么多年劳心戮力,为我,当真是不值当。”江益渠仿佛献祭一般吻了他的嘴唇,沉声道:“值。”余东羿轻笑道:“才过去一天一夜,您这般决定或许轻率了些。”江益渠与他相处千年,此刻多多少少隐约意识到了余东羿态度的松动,他坚定地道:“本座不止想了一天一夜,更想了千年……没有什么不可失去的,除了你。”江益渠再次逼问道:“说出你的条件,本座许你,无论你要什么,本座都答应你。”余东羿道:“哪怕我要你粉身碎骨、遍体鳞伤?”江益渠自嘲地笑了笑:“又不是没有过。”早在千年前,江益渠便已为余东羿豁出命去斩杀妖兽不知道多少次了。余东羿搂着他的腰,认真注视道:“哪怕在一起待不了多久?”江益渠思量了一阵道:“……至少十年。”“十年还是活得的,”余东羿老神在在地掐着江益渠的腰把人高高举起来,阳光笼罩下,他仰头望着江益渠的眼睛,“师尊当真不悔?或许您也该猜出来的,在我这片小破茅庐里匆匆忙忙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徒儿可惶恐极了。”“啰啰嗦嗦左一句右一句,”江益渠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拧住他的头,却也已经心有灵犀似的眼中含起了笑意,“怎么害怕了?难不成你余东羿也有当怂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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