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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连池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才战战兢兢坐回了椅子。细细的观察了南宫钊一番,见他面色已经如常,虽然心中更加的没底,但是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次的案件给审理清楚了。
苏素知道,南宫钊这次的话是想要说给她听才对。虽然苏素的方法拙劣,可是她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要挑拨他们的君臣关系,因为他们的关系若真的是牢固的话,即便她拆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是不会有什么隔阂。
这次虽然南宫钊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苏素却能感觉到,南宫钊对霍连池的看法,明显的已经起了变化。
“霍大人无需惊慌,我相信陛下会相信你的忠心的。但是,此次苏黎氏的死,我虽然在场,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动机,也没有使用那些毒药,你又如何证明我就是那杀害了苏夫人的凶手呢?”
霍连池真的是有些后悔,将苏素抓来当替死鬼了,若不是他一时想要抓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来顶包,若不是他属意贤妃娘娘的提议,将苏素害死,现在哪里会有这么多头疼的事情呢。
此时,霍连池越是后悔,苏素的心里便越是高兴,倒不是她有多恨霍连池,因为苏素觉得他倒是还没有到可以让她恨或者讨厌的地步,只是,苏素倒还真的是不会让那些为难自己的人好过的。霍连池这次也是做得有些过火了,若是说原来他还是受人所托,那么,在南宫钊来了之后,他依旧是这样,便纯粹是他心里的想法了,她还真的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借了谁的胆子,跟自己过不去,南宫钊明显都是帮她的啊。
“既是如此,那苏素便想要问,霍大人了,既然你没有办法证明苏素是无罪的,那是不是便是说明,我可以无罪释放呢?”
“这……”
霍连池倒是为难了,几次三番的,他都是在苏素的手中落下了面子,他可是从来没有如此过,他是真的不想要放过苏素,可是,现在似乎他也是无能为力了,他对皇上的有意包庇,自然也是看的清楚,可是,这又与陛下那日在朝堂上的表现大相径庭,连他都是分不清,哪个时候才是皇上真正的意思了。
看向南宫钊时,南宫钊却并没有看向霍连池,许是想要放过苏素的意思了,只不过,霍连池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心,却也是无能为力了。只有定案了,至于贤妃娘娘怎么想,那已经不是他可以左右的范畴了,毕竟,现如今,到底还是皇上比娘娘要大,以后会怎样,他也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惊堂木的声音,只震得黎贤妃的心瞬间沉下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苏素这样便是可以脱罪了,是南宫钊真的老了,还是他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她真的想不到,可是为了北渊的江山,为了她的儿子,她却是不能容忍苏素便这么轻易的逃过此劫的。
“住口!”
霍连池对本案的宣判刚念出口,便是被从后堂冲出的黎贤妃给打断了,半天嘴都是合不拢。愣了愣,还是将嘴闭上了,偷偷的看了看,皇上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却是没有发作。他也默默的不再言语,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陛下,你要为臣妾死去的妹妹做主啊,怎么能如此的便放过了这个妖女呢?”
用沾了辣椒水的锦帕擦了擦眼角,眼睛便是又红又肿,看上去甚是可怜。只是,南宫钊哪里有去欣赏的兴趣,他最厌恶的便是后妃干政,不管他是有多宠爱这个女人,他都见不到那些女子骑到了他的头上来。虽然贤妃乃是后宫为数不多的妃嫔中的领头人,多年来也算温驯,他也知道,那只是这些女子想让他看到的表象,可是,只要没有露出锋利的爪牙,那他便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现在,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不像往日那般的容忍,自从苏素出现在皇宫里的那天,她便是在不断的破功,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苏素是怎样的厉害,竟能让她们变得如此。不过,这些事他倒也不想去深究,只是现在,黎贤妃明显的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限。
“起来说话。”
黎贤妃愣了愣,以往,即便是南宫钊再怎么生气,都是会叫自己一声爱妃,可是这次却如此的冷硬,想来倒是她做得有些过火了,可是这里哪里还容得她过多的思考,若是她再稍停片刻,恐怕苏素都已经走到府衙之外了呢。
苏良倒是没有跟出来,虽然她知道,若是没有人阻止,那苏素便是会被放走了,但是,她却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位姨母似乎比自己还希望苏素死去。虽然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得到。所以,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刻,她便是在观望。
其实,说起来,苏素被抓的时候,她是有些得意,但是苏素现在就算是被判无罪,她倒也是没有多少的气愤,毕竟,她也知道,苏素并不是杀死她母亲的真凶,至于真凶是谁,她倒更觉得这位贤妃姨母或许知道,或者,更是与她脱不了关系,不然,她为何会这么的肯定,凶手便是苏素,甚至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这么的肯定。而且,在此之前,她对他们苏府的事情并没有多么的热衷,甚至,就是在宫宴之上,她也是摆出一副不愿意同她们扯上关系的样子。现在,却又是这般模样,如何叫人不生疑呢。
偷偷的望着,她已经看出自己这位姨母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了,再看到皇上的表情时,她便也是懂了,以前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种表情,她并不是没有从谢言的眼中看到过,只是,在下一秒,他总是能及时的掩盖,让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后来,他压根儿就不理她了,她倒是么有没有见过这种表情了。现在想来,她倒也是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感到悲哀了。
“皇上,良儿的确是在那晚见到苏素在妹妹的房中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她就是凶手吗?”
苏袁抬头望了一眼,便又将头低下了。他原本就不明白,为何贤妃娘娘会死咬着苏素不放,现在他也是不知道,她如何就有这么大的勇气,冲出来质疑与反驳。不过,所有的事情,接下来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才对,他能感觉的出来,陛下并没有想让苏素担下这个罪名。至于为什么前后差距为什么会有这般变化,他也是不知道,但是总归,他也是不想苏素这么大好的年华,便承受如此不白之冤的。
苏玉虽然不忿,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出来反驳呢?只但愿苏素无事便好了。
南宫钊皱了皱眉,他如果开口的话,那便是明着包庇苏素了,作为一个帝王,他是不能允许自己的好恶感太过明显的,这样便会暴露自己的弱点,虽然并不是想要保护苏素,可是这已经是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习惯了。一时还真难改变。
在他沉默的这些时间里,苏素已经开口了。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黎贤妃跟自己又有什么仇怨,竟然几次三番的针对自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几次三番的这样,苏素也是不能接受了。
“贤妃娘娘这是何故,宫里被陷害,死的不明不白的女人又有多少,难道因为贤妃也在宫里,便要说那些女子便是贤妃娘娘害死的吗?”
黎贤妃的神色变了变,苏素虽然并没有存其他的心思,但是经此一变,苏素也是知道,她猜测的并没有错。也是,宫里的那些女子,能爬到这个位置的,又有哪个是善茬呢?黎贤妃如此,恐怕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你血口喷人!”
苏素攥住那只颤抖的指着自己的手,将她推到了一边,她可是最讨厌人家用手指指着自己了。而黎贤妃明显的是气的不行,却又有些底气不足。
“那我是不是也能说贤妃娘娘是在诬陷我呢?你又如何会这么肯定,我便是凶手呢?”
“皇上……”
黎贤妃委屈的跺了跺脚,若不是因为已经一大把年纪,倒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是,已然这把年纪,又做出如此的小女儿情态,倒是让苏素恶寒了一把。
后宫之争,南宫钊并不过问,却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那些女人们的事情,他并不喜欢插手而已,前提是她们不妨碍到自己。黎贤妃这么多年,手腕倒也是够多,却也是在背地里进行,对于那些女人,他本就没有什么用心,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问过什么,这却并不代表,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突然见到黎贤妃如此的模样,他倒也是在心里恶寒了一把。
“贤妃,苏素说的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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