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缓缓开口:“自然是——”
看见她圆溜溜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蠢地明目张胆,堂而皇之……”
“啊?”
何欢疑惑了一下,随即气急败坏:
“我不是问你怎么知道我蠢的!不对,我不是说我蠢!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上一次死掉的事情啦——”
病秧子轻笑一声。
就像蜻蜓点水时漾起的波纹,只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他沉默下来,唇角更为沮丧地垂下来。
何欢久久没有得到答案,按捺不住开始接连发问。
“是不是,我可以重生这件事和你有关?”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如果有那也是引诱猎物的陷阱罢了。
病秧子缓缓道:“不是。”
何欢尖着耳朵才听到这两个字。愿意回答就行,她继续问:
“那你是不是知道我每次重生和死前的事?”
“我上次死了之后忘九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我姐,她一直在清凉轩等我的,如果我死了,时间还继续的话……”她不敢想,灵姐姐孤身一人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病秧子突然加快速度:“跟紧了。”
何欢喘着气跟上:“你怎么……又不回答了呀?”
轰隆隆——
更大的巨轮又出现了。
何欢无力地撑住膝盖:“这是筑基境能闯过的东西?”
病秧子回过头:“快点,后面会越来越频繁。”
何欢咬咬牙,努力跟上他的节奏继续攀爬。
七八个巨轮下去之后——
两边的松柏已经彻底化为木屑,和着雪片,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因为下一个巨轮而再次飞扬。
石阶变成了碎石,攀登变得尤为困难。必须用灵力灌注双脚,才能勉强站住,更别说几乎是飞奔在山道上的两人。
“呀——”
何欢早已灵力告罄,一只手还要遮掩口鼻防止木屑吸入气管,再也支撑不住滑向右侧。
眼看着脸就要狠狠地贴上碎石然后进行摩擦运动,左手突然猛地被拉扯,然后整个人昏头转向……
再一看,自己以极不体面的姿势侧躺在山道上,左手被捏在病秧子手里,身周的碎石骨碌碌往下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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