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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倩见张老爷子提到集团财务总监宋世林,就问道:“张老爷子,您认识我宋叔吗?”张老爷子却不答话,直到把这块鸡腿肉全吃下去,才说道:“小姑娘,我问你,你知道一只烧鸡哪些部位最好吃吗?”我心想这个张老爷子怎么答非所问的,一只烧鸡最好吃的部位不就是鸡腿鸡翅膀之类的嘛。
果然倩倩回答道:“是鸡腿和鸡翅膀最好吃吧!您为什么这样子问?”张老爷子又说:“如果一只烧鸡少了鸡腿鸡翅卖给你,你还会不会买?”倩倩回答说:“谁会卖没有鸡腿鸡翅的烧鸡呢,要是卖给我,我不要!”张老爷子笑笑说:“汇通集团就像这一整只烧鸡,优良的资产就像鸡腿和鸡翅膀,剥离了这些优良资产就什么也不是!”
听这个张老爷子这么说,似乎是话里有话。倩倩又问道:“张老爷子,听起来你好像很熟悉我们汇通集团的样子?”张老爷子笑了起来,指着孙老爷子和侯老爷子说:“别说是我,这两个老头子以前也没少和汇通集团打交道。”侯老爷子听了笑着说:“老张,你说自己是老头子也就算了,我和老孙还年轻着呢。”孙老爷子也哈哈大笑。
张老爷子又说:“宋世林这小子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惜不走正道,能混到现在还没出事,也算有点运气。”倩倩疑惑的说:“张老爷子您是说宋叔是个坏人吗?可我怎么觉得宋叔人很好啊,对谁都笑眯眯的,从来没和谁红过脸,宋叔在工作上对我的帮助也很大,经常指点我一些事情,要不是宋叔我在公司都混不下去了。”
张老爷子听了笑着说:“你见过坏人脸上会写着坏人二字吗,坏人最善于伪装,真小人不怕,最怕的是伪君子!”倩倩有点不太相信张老爷子的话,满脸的疑惑,倩倩说:“我爸爸对宋叔是最信任的了,公司的大事小事都会和宋叔商量,我从来没听我爸爸说宋叔有什么事处理的不妥当。”
这时孙老爷子在一边问道:“刚才你说你叫董倩倩,你父亲难道是董观星?”倩倩点点头说:“孙老爷子您认识我爸爸吗?”这时三位老爷子都笑了起来,张老爷子说:“认识,当然认识了,当年老侯差点把你父亲给抓进去。哈哈。”我和倩倩听了都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以董总现在的地位,得犯多大的事情才要被抓起来。
侯老爷子笑道:“你父亲这人还是不错的,重情重义,眼光也很长远,但是性格就稍微懦弱了一点,容易被别人在背后摆一道,不知道现在是否长进了一点。”倩倩也笑着说:“是呀,我也觉得我爸有点太软了,在家的时候跟我妈吵架他从来就没赢过!可是我爸爸怎么差点被您给抓起来?”
侯老爷子摇摇头说:“这事说来话长,回家问你父亲就知道了,不过他愿不愿意说我就不知道了。”倩倩还没答话,张老爷子就接过话茬说道:“倩倩呀,你这个小姑娘的性子直爽,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很喜欢,所以还是给你个忠告,小心宋世林那小子,这些年他深藏不漏,坏事也没少做,当年要不是上头有指示,我们几个早就把那小子给办了,还容他逍遥到今天么!”
倩倩撇了撇嘴,似乎很想开口探个究竟,倩倩起身端起杯子说:“今天我开车不能喝酒,我就以饮料代酒,敬三位老爷子一杯!”孙老爷子笑着说:“没事,你不能喝,你旁边不是有人嘛,让小耿替你喝!”我一听就晕了,这个孙半斤,果然很会逼人喝酒。既然孙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只好说我替倩倩喝。
倩倩笑眯眯的看了我一样,意思是说男朋友你真好。我瞪了倩倩一样心想我下次肯定不带倩倩来了,真是的,老是给我找麻烦,姑娘家的专心吃你的菜,敬什么酒啊,你看,敬出事来了吧。我端起酒杯倒了一些白酒,大概有小半杯,然后我说:“三位老爷子,我替倩倩敬你们,我先干为敬!”这次孙老爷子总算没说让我加满的话,我喝完后,三位老爷子也举杯喝了,不同的是,张侯二位杯子里的酒下的比较浅,孙老爷子就比较深了。
倩倩又给张老爷子夹了个鸡腿,然后缠着张老爷子让他讲讲汇通集团的事情,倩倩说她也刚进公司没几个月,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张老爷子笑着说:“行吧,汇通集团明面上那些光辉事迹咱就别说了,你也都知道,咱今天就讲讲古,说点黑暗的。”倩倩笑着说:“我最喜欢听人家讲古了,快说快说!”
张老爷子依然慢慢悠悠的吃完倩倩给他夹的鸡腿肉,然后对倩倩说:“汇通集团以前不过是个小小的民营小厂,是你父亲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创办的,最开始是搞木料加工的,90年代那会开始流行用木料来装修房子,你父亲也抓住这个机遇,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那时候国家搞体制改革,开始实行市场经济,省属的国企基本上全都开始亏损,下岗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爸妈以前就是国企的双职工,也是90年代那批下岗大潮中的一员。”张老爷子呵呵一笑,接着说:“当时省属第二钢铁厂也经营不下去,准备破产关门,这个时候你父亲显示出他过人的眼光,向省政府表示愿意接手经营钢铁厂,省政府也乐见有人接手这个烂摊子,这样的话,光下岗工人的安置费就可以省下很大一笔的财政支出。”
倩倩在一旁说:“那也不错,我爸爸这事做的挺好的呀。”张老爷子笑着说:“表面上好是好,可是你知道当时第二钢铁厂的规模有大么?光下岗的工人就上万人了,这些人的安置费至少要几千万,钢铁厂对外的负债也有几千万,加上国有资产转让给个人经营的转让费,不算厂房和工业用地,光是生产用的机器设备就价值数千万了,接手这么大一个钢铁厂至少需要几个亿的资金,虽说你父亲开木材厂赚了点钱,可是以你父亲当时的财力,要能接手这么大的国企,那是万万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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