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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各特举起手来,指指从打开着的窗子里望得见的那一小段街道,意思是指整个塔博加斯镇。
“这是全世界最偏僻的地方了。活像一片坟场。”
维尔吉里奥伸手去拉她,她就噘起了嘴,离了座,走过来坐在他膝上。
“你这姑娘真不乖。”
她气愤地跳起身来。
“你说来说去总是这一套——不对的总是我。你没来以前,就明知道这儿是怎么样的。我记得儒维纳尔跟你说过,如果你想成名,你该上里约去。我弄不懂你为什么偏要到这儿来。”
维尔吉里奥张开了嘴,好像想讲话,跟着就闭上了,心想才不值得讲呢。如果这是在一个月前的话,他就准会花很多时间来给玛各特解释,他的前途就在这里,还说,如果反对党竞选得胜的话——一切迹象都表明一定会得胜——他就会成为本区,全巴伊亚州最繁荣的一区的下议员候选人。他就准会解释,顺着这可可地区的公路到里约去,要比搭远洋邮船顺着海岸去来得方便得多。塔博加斯是遍地黄金的地方,他在这里短短几个月里赚到的钱,已经比在京城里开业好几年能赚到的钱还要多了。
他已经把这一切情形跟她讲过不止一次了,可是玛各特老是记挂着巴伊亚的节日、咖啡馆和剧院。他多少也了解她为他做着什么牺牲。他们的关系是早在他念大学四年级时开的头。他在一家上等妓院里结识了玛各特,跟她睡了几次觉,她不久就恋上了他。当他的父亲死了,撇下了一团糟的家务,弄得他眼看得放弃学业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给了他,还加上她每天挣到的夜度资。这使他深深地感动了,因此,等到有个政界大亨替他在反对党党部和反对党报纸的编辑部里找到了一个职位后,他就单单为了爱玛各特,跟她保持了关系。他经常替她付房租,每天晚上跟她睡在一起,他们俩甚至还一起上剧院去看戏。只是有一点,他没有跟她公开同居,因为这一来会招人闲话,给他的事业带来不良的影响。不管怎么样,正是在玛各特的房间里,他、儒维纳尔和其他的同班同学一起计划推选他当全班演讲代表的运动,正是在她身旁,他写成了自己的毕业演讲词。
维尔吉里奥听从了反对党党魁的劝告,接受了驻塔博加斯的党律师的职位,那时候,曾经花了好几个钟点来说服玛各特,还是跟他一起去的好。她不肯去,不愿放弃巴伊亚的寻欢作乐的热闹生活。她一向以为,他毕业后会上里约热内卢去,维尔吉里奥本人呢,在做学生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党的领导者们到底使他相信,如果要前途的话,他该在那个新兴的可可地带待上几年。因此,尽管玛各特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此一刀两断了,他还是一定要去。那一晚真痛苦啊,在“美国饭店”里度过的那最后的一晚。她哭着,搂住了他,怪他存心遗弃她——他不再爱她了。实在是玛各特有些害怕。
“你到了那边,会娶上一个有钱的乡下姑娘,把我一个人撇下在这儿进退不得。我不去。”
“你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会去的。”
这一夜,他们苦恼地闹了一场,他跟她睡觉时,双方都以为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最后一夜了。他们提高了性爱技术,双方都巴不得留给对方一个宝贵的纪念。
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可是只过了几个星期,她就突然露面了,穿着最新式的时装,戴着阔边帽,脸上涂脂抹粉的,叫伊列乌斯人看得议论纷纷。她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只听得城中大街上响起一片色情的赞叹声。她跟着他也到了塔博加斯,起初行为很是检点。她好像已经忘了巴伊亚的愉快热闹的生活。她甚至还替他料理衣着,亲自下厨预备饭菜,显得很像一个主妇。一句话,她全心全意地献身给他。她如今对打扮也不大注意了,让头发就那样披在肩上,尽管当地找不到一个理发师会梳她从前头上梳的那种复杂的发型,她也不抱怨。
他们为了免得惹起当地人的反感,只得又不住在一起。说到头来,他是个政党的法定代理人,他有他的职责。因此,玛各特跟镇上一个商人的情妇一起住在一所漂亮的小屋子里。维尔吉里奥每天在那儿待上大半天。有时候,碰到情况紧急的时候,他甚至会在那儿接见他的当事人。他在那儿吃饭,在那儿睡觉,就在那儿,他写下了预备在伊列乌斯法院里开庭的案件的状纸。
玛各特看上去很高兴。她那些超时代的时装都给遗忘在衣橱里,她也不再提起巴伊亚了。可是她对这一切渐渐地感到厌倦了,因为她渐渐明白,她在这地方待的时间要比她设想的长得多。再说,维尔吉里奥时常到伊列乌斯去,为了怕引起恶意中伤的流言,通常不带她一起去。即使有时候,她跟他一起去,也总是搭另一列火车去的,而且到了城里,又难得跟他在一起。可是最糟糕的是,有一两回,她瞥见他在跟那些有钱的种植园主的女儿,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说话。碰到了这种事,玛各特总会跟他闹得天翻地覆。尽管维尔吉里奥跟她说,为了自己的事业,不得不跟她们来往,还是没用。这种论调才打不动她的心呢。这样,他们俩就会狠狠地争吵起来,玛各特把自己为他做的牺牲一股脑儿地讲给他听:她大可以在巴伊亚过养尊处优的生活,如今却这样钉死在这样的乡下,因为一定有些有钱的商人或者已经飞黄腾达的上校巴不得替她弄一所房子呢。已经有不少人对她提出过这种要求,可是她却抛弃了一切,跟着他走。她是个傻瓜,就是这么回事。
“克兰奥说得对,她说我不该上这儿来——事情一定会弄成这么样。”
这样争吵了一场,结果总是开一瓶香槟酒,咂咂咂地亲嘴,一夜如醉如痴地做爱。可是每次争吵以后,玛各特总觉得对巴伊亚的欢乐生活的怀念又加强一分,想到维尔吉里奥永远不会离开这地方了,这种怀念就越发强烈了。由于这种种原因,他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一阵,她开始抱怨没有裁缝,还有别的这一类麻烦事,什么她在掉头发啦,她身子在发胖啦,她好久没机会跳舞啦,她忘了怎样跳啦——这样,每隔几天就要争吵一场了。
可是,这一天下午,问题更来得严重。他宣布要到伊列乌斯去待两个礼拜,说不定还要长一点,她听了十分高兴。随你怎么说,伊列乌斯总是个城市呀。她可以到纽津尼奥开的咖啡馆里去跳舞,那儿还有几个女人可以谈谈——她们可跟塔博加斯的臭婊子不一样,这批婊子多半出身于可可林,被上校或者总管破了身子,后来就当上了妓女,跟这小镇上的生活打成了一片。即使那个跟她住在一起的女人,那个商人的情妇,也是个目不识丁的混血姑娘,身材长得倒很漂亮,笑起来可疯疯癫癫的。一个种植园主的儿子使她堕落了,她沦落在那条下流女人住的井泉街上,被那个商人拯救了出来。伊列乌斯有些姑娘,曾经到过巴伊亚和累西腓[46],甚至到过里约,你跟她们可以一起谈谈衣着,谈谈发型。因此,当维尔吉里奥提起要到伊列乌斯去待一阵的时候,她高兴得直像发了狂,这就不足为奇了。她奔到他身边,两条胳臂勾住他的脖子,连连亲他的嘴。
“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她只高兴了短短的一会儿,他就跟她说,不能带她一起去。他还来不及解释,她就哇一声哭出来,连连抽噎。
“你怕我丢你的脸?”她尖声叫道,“要不,你一定在伊列乌斯有了别的人了。你搞上个不要脸的贱货可着实有一手啊。可是我跟你说呀,我要把她的眼珠挖出来,我要闹得天翻地覆,弄得人人都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发起脾气来是怎么样的呢。”
维尔吉里奥听任她大叫大喊。等她到底收住了眼泪,停止了抽噎,他就用拼命装得温柔的口气解释为什么不能带她一起去。他是去办公事的,去办重要的公事的,因此没有时间来照顾她。她当然也知道,为了塞克罗·格朗德森林,奥拉旭和巴达洛兄弟之间弄得很不愉快。她点点头,不错,她知道。不过她不认为凭这一点就该把她撇下。至于他没有时间陪她,那没关系。他当然不会整夜工作的,因此,他们在伊列乌斯的时候,她可以在晚上陪他一起上咖啡馆。
维尔吉里奥还想找些话来跟她说理。他发觉她这种态度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她口气里暗暗带着些怀疑的意味,她隐隐约约地责备他搞上了别的女人,她对他半怒半惊地望着——这些征象他都留意到了。他这一回不肯带她一起出门,实在并不是因为他得把全部时间用来为奥拉旭干事,而是因为他还打算留下一点时间来给埃丝特。因为他心里实在忘不了埃丝特。他日日夜夜地听到她丈夫在前廊上的时候,她轻轻地恳求他帮助的那句话:
“带我离开这儿——到远远的地方去吧。”
维尔吉里奥明白,如果玛各特到了伊列乌斯,那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听到一些恶意中伤的流言,那时候,他的日子可就难过啦。因为,她会把事情闹大,也许把埃丝特也牵连在内。埃丝特和玛各特——他无法想象把她们两个相提并论,她们的名字是不能连在一起念的。一个是他放荡的学生时期里的情人。另一个是他在森林里找到的爱情,这种爱情有一天会来到一个人的生活里,比什么都坚强。不,他不要玛各特跟自己一起去,这一点他已经决定了。不过他也不想叫她伤心,因为他不能叫一个女人伤心啊。他像一个一筹莫展的人,拼命要想些论调来解决这个问题。他自以为想出来了,就对玛各特说,他不愿意到了伊列乌斯,每天白天撇下她一个人,原因是他忌妒。她一向耽搁在马查当的家里,那是那批最有钱的上校最常到的地方。是啊,这就是他不肯带她去的缘故,他忌妒。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拼命装得像是在说真心话。玛各特现在可破涕为笑了,他就自以为胜利了。等她走过来,坐在他膝上的时候,他巴望问题已经解决了。
“原来你放心不下你这小娘们儿?”她说,“为什么呢?你明明知道,不管谁对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理不睬。我愿意钉死在这儿,正是为了你啊。那我还凭什么理由要欺骗你呢?”又亲了他一下,说下去,“带我去吧,亲人儿。我对天起誓,除了陪你上咖啡馆以外,不踏出大门一步。我待在屋子里不出去,我不跟随便哪个男人讲一句话。你工作忙的时候,我整天关在房里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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