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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要抱一下吗（第1页）
宴席还未开始，所有人都已经没了吃饭的心思，姜老爷子叹了口气，挥挥手，“小郁和小词留下，你们走吧。”
姜严正与大哥姜严清对视一眼，都没动。
“父亲，今天好歹是生辰......”
“我说让你们走！”
“我还没死呢！说话就不管用了？！”
姜老爷子本就身体抱恙，情绪一激动开始止不住的咳嗽，管家急忙上前递过一杯温水，抚着老爷子的后背顺气。
姜严清给姜严正使了个眼色，随后站起身带着家人告退。
因为剧烈咳嗽而面红耳赤的姜老爷子没说话，只是阖着眼点了点头。
“都下去吧。”
管家闻声带着佣人离开，偌大的餐厅瞬间只剩下了四个人。
“小郁小词，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们。”
姜词和姜郁坐着没动，这些年这句话不知道被姜老爷子说过多少次了，但两条人命岂是他一句对不住就能抵消的？
姜词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真心想悔过，那就把当年的罪魁祸首送进监狱啊。
“但我就三个孩子，老二已经死了，我怎么能......”
“怎么能因为一个死去的老二，断掉你另外两个儿子的前程是吗？”
姜词脸色阴郁，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尖锐。
姜老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能厚着脸皮再说下去，沉默良久后，轻轻呢喃了一句，“词丫头，我只有这两年了。”
姜词心下一动，抿着嘴唇将头扭到一边。
姜郁没姜词那么容易心软，看着老爷子那副颓废的样子冷笑一声，“老爷子，有话直说，不用卖可怜。”
“您再可怜能有小词幼年就丧失双亲可怜？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就算今天死您也不亏了。”
上不慈则下不孝。
姜老爷子既然当时能做出昧着良心包庇凶手的事，就别指望姜郁还能拿他当长辈，坐下来一起吃饭已经是给他面子了，说话和气就别想了。
“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理，但今天算我老爷子求你们了。”
“等我死了，留他们一条命。”
姜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才压下汹涌的泪意，而声音仍在颤抖，“那我父母的命呢？”
“你倒是把他们还给我啊！”
姜词指着客厅里的几人，冲着姜老爷子吼道，“要我们放过他们，那我父母呢？他们就活该去死吗！”
即使是每天与姜词朝夕相处的同事，怕是也认不出来，面前这个眼底一片猩红，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会是克制冷静的姜词。
哪怕是姜郁也没有见过姜词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
一旁的颜酒立马抱住姜词，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一点点剥开姜词攥起的拳头然后紧紧握住。
一场宴席最终不欢而散，人来人往最后却只剩姜老爷子一个人，枯坐在几乎没动过的一桌子菜前。
已经是凌晨时分，管家多次来催老爷子去休息，老爷子不说话，只是呆呆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姜老爷子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已经凉透了的菜，然后举起酒杯，将酒尽数洒在地上，低声呢喃，“老二，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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