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娘子,你上次晒的黄芪还有吗?”
一声高昂的女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孙茂。
孙茂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低低的房梁上铺着一层茅草,孙茂想转身细看,却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他焦急地转动眼珠,只见房屋狭小,家具简陋,这里似是一个山野陋屋?
这时,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孙茂慌忙闭上眼睛,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声向外面喊道:“范大娘子,黄芪已经用没了,你若要,我明日再去挖点。”
“那我后日再来吧。”
孙茂听着这些娘子们的对话,心里却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事。
那日,十四郎和他说起,去往杨子县的途中,有一个颇为可疑的地方,他已经拜托李使相派兵秘密查看了。
当时他便想,破案他没十四郎拿手,功夫他比不上兰茵娘子,留在扬州城里查案,他也帮不上忙,不如出去做侦查,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悄悄跟在节度使府兵的身后,发现他们出了扬州城就开始秘密地兵分两路,一路轻装简行,一路高头大马,车架齐全。
他知道一路兵马是要迷惑他人,去接郭尚书孙女的,另一路才是真正的侦查兵,只是为何这一路轻装简行的人马却身着着两种服色,彼此之间还拉开了颇大的距离?
孙茂悄悄跟在后面,只见两路侦察兵纷纷来到了十四郎曾经到过的茶寮,孙茂也暗暗向下拉拽了一下斗笠,坐在了茶寮的一角。
果然,茶寮里来来往往的多数是还俗僧人,因头发较短而无法束发,或杂乱地披散着,或扎了个小小的发髻。
因视线的缘故,孙茂看见一个节度使府府兵突然伸出一条腿,一个还俗僧人便踉跄了一下,又迅速站立起来。
“抱歉,抱歉,刚想舒展身体,倒差点儿把兄台绊倒了。”府兵笑着解释道。
孙茂知道,这一下,大约是这些侦查兵想看看这些人是否有功夫傍身,如此看来,果然这些都不是简单的还俗僧人。
“下次当心点。”那还俗僧人大约也不想闹事,只是皱着眉警告了一下。
没一会儿府兵们便陆陆续续站起来都走了。正当孙茂也想站起来时,那边另一队不同服色的跟踪者突然抓住了刚刚那位差点儿摔倒在地的还俗僧人。
“老实交代,刚刚你和节度使府的府兵交换了什么信息?”
“什么?”
“别以为你们这些小伎俩能瞒过我们大理寺的眼,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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