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阿德静静地听着,姿势没有变,仍是右腿搭在左腿上,只是表情略显认真了些,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真的?”珍雅说罢,飞快地冲上前去,跪到地上,双手拽下宿阿德的鞋子。鞋子被握在手里后,她迅速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笔筒里的剪刀,撬开鞋底,取出一个不到黄豆粒大小的东西。
“您也太过分了!居然偷录下我们的谈话!”珍雅一手举着右脚那只鞋,一手抓着那个小窃听器,表情有些忿忿地站在宿阿德面前。
“呵呵——呵呵——”宿阿德大笑起来。“很聪明!很聪明!”他继续坐在椅子上,显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把鞋子给我吧!我没了交通工具,可怎么出门啊?”
“那——我出去了。您穿上吧!”突然感到脸上一震燥热,珍雅匆匆把鞋放到地上,窃听器放到桌上,转头就要走。
“别急,那个剪报……”
12。第九章。副外交大臣(一)
真正伟大的英雄,注定不能生活在一个真正伟大的时代。一个真正伟大的时代,注定不能成就真正伟大的英雄!——芙兰甄雅
“我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唉——怎么这么反常呢?
我反复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错了!他那么小心地站在墙根处,那个角度,显然是为了防备窗外有特工监视。
至于那个窃听器?他怎么会这么草草地犯这么简单的错误呢?
我当时不满的样子,一定被他笑死了!他一定想,小丫头,还装专业人士啊?”写到这里,“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不见了,珍雅的眼睛停在屏幕上,双唇早已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身体一动不动地发起呆来。
好半天,她嘴角挂着的微笑才微微淡去,手指在键盘上又飞舞起来:
“他穿褐色衬衫……”指尖犹豫了一下,她继续打道:“很*!”
合上电脑,珍雅一头倒到床上。手里举着他送的剪报,翻来覆去地看着。
“她的动作很敏捷!把我都吓了一大跳!
我怎么了?被她的背影迷惑了吗?她冲过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出现,使对我来说如此白热化的党魁之争都显得不再那么疲惫了!不过,这一次的副外交大臣,会是个清闲的活儿吧!
回国后,要她做什么呢?……”快合上日记本的时候,宿阿德发现,自己写的满篇都是关于珍雅的长长短短!
从宿阿德鞋子里拔窃听器的事,珍雅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可直到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勇气去主动敲响他的门。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包括他的日记本,宿阿德4年的大使任期结束了。临行前,他最后一次去了白宫。
13。第九章。副外交大臣(二)
走出白宫大门的时候,宿阿德回头望了望这幢白房子。眼睛望向前方的时候,他轻松地笑了。
“以后不用再全天候被美国特工跟踪了!——离开白宫的那一刻,我感到了无比的轻松!”飞机在夜间航行,机舱里很是安静,在偶尔传来的鼾声里,宿阿德借着小手电筒的微光,在日记本上写着。
他合上日记本,回了一下头,见微弱的蓝光从甄雅的椅背里传来。他轻轻地探起身,看到甄雅还没有睡,屏幕的灯光调到极暗。比这微光更弱的,是她敲击键盘的声音,轻到让人听不到。
“影响到你了吗?”许久,在键盘上轻轻点着的双手停了下来,甄雅发现了站在她椅背后的宿阿德,转过头,神色紧张地压低声音问。
“我——”宿阿德居然也神色紧张,搭在甄雅椅背上的双手忘了拿下来,只是用一只手的手指捏着另一只手的关节。“我去卫生间——路过。”紧张明显地换做了欣喜,他收回双手,拽了拽衣襟,急匆匆地走了。
宿阿德从卫生间回来时,见到桌上的电脑已不再,座位上是合了眼的甄雅。
这一夜,宿阿德失眠了。
14。第九章。副外交大臣(三)
当第一缕晨光划过天际时,还在睡梦中的甄雅被轻轻地搔醒了。
“嘘——”宿阿德的食指竖到唇边,打断了她将要发出的声音。甄雅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半是不解半是催着自己清醒地低下了头,双手围在头上,手肘支在扶手上。过了几秒钟,她整了一下贴在腰后的长发,抬起头来。见周围人还在梦乡里遨游,她也不敢出声,只是瞪大眼睛,探了一下头,无声地问着他要干什么。
“来,跟我来。”他抬起手,招呼她起来。轻手轻脚地探起身时,甄雅又不忘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望着宿阿德略显凌乱的头发和略有褶皱的棕色衬衫,甄雅循着过道,跟着他走到了两个挨着的空座旁边。依着宿阿德的手势,她坐到了窗边。宿阿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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