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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于情于理（第2页）

一眨眼功夫，赫连仪便被人从陈鹭之身上扒了下去。

“陈妃娘娘……娘娘！”

赫连仪为了这一根救命稻草已经顾不得形象了，他知道，只有陈妃能让他有一线生机。

但被几个太监拦着，他不能再靠近陈鹭之分毫。

陈鹭之暂且不敢去看高位上几位贵胄的脸色，她再次行了一礼：“赫连公子年纪尚小，想来也不是有意为之。”

此话一出，宣政殿再次安静得落针可闻，赫连仪哭得眼泪都湿了衣襟。

皇帝轻笑了一声，“爱妃的意思是赫连仪罪不至死？”

陈鹭之低着头回：“臣妾不敢妄议，一切由陛下和尚父定夺。”

于太师上前拱手，“陛下，尚父，昨夜一事细细算来也属于太医院规制不妥，罚一人尚不足以定人心。”

赫连仪从众人的话中读到了一丝活着的希望，连连点头，激动不已。

皇帝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看向录昭冶，“那依尚父看该如何？”

录昭冶的目光扫过一众跪着的太医，沉声道：“骆太医，陈妃的病情如何？”

骆太医把头埋得最低，昨夜是他值守，按理说，除了赫连仪之外，最应该被重罚的就是他了。

突然被点名，骆太医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赶紧应道：“回尚父，陈妃突遇梦魇，情绪不稳，紧张疲累，休息些时日自会好转。”

说着，他抬手擦了把浸入眼里的汗，接着道：“臣已开了药方，按时服用即可，娘娘切记要好生休息。”

皇后称后宫女眷在此多有不便，于是带着陈妃和一众宫女退下了。

蕙芸扶着陈鹭之跟着皇后离开，走出宣政殿有一段距离后，皇后才开口：“陈妃，你可知你方才的那番话意味着什么？”

陈鹭之应着：“臣妾知道，臣妾的确无甚大碍，不愿为此枉耽一条人命，既是太医院规制不合理，那便从根本上改正是最好不过了。”

皇后转身扶起陈鹭之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面上柔和笑道：“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尚父那里，恐怕……”

陈鹭之微微福身，“尚父严苛法令，无论是太医院还是朝中，纵然是斩了赫连仪也不足以解决祸患，倘若尚父怪罪，臣妾自会去请罪。”

皇后点点头，“你且放心，纵然赫连仪难逃一死，你也不会被殃及。”

皇后给陈鹭之放了几日假，既不用去拜见她也不用安排膳食到永安宫。

陈鹭之安安心心地窝在躺椅上，烤着暖壶，泡着花茶。

她把茶往蕙芸面前一推，“尝尝，尚父赏的这东西味道不错。”

蕙芸一脸阴郁，“主子，奴婢现在快要吓死了，你怎么还有一番闲情逸致。你公然站在太后那边，万一，万一尚父不满……”

“先把茶喝了，凉了味儿就差了。”陈鹭之催促道。

蕙芸端起茶杯仰头灌了下去，随即眼睛一亮，“好茶……好香甜。”

“主子……”

陈鹭之抬手止住她要说的话，当下给她的空茶杯斟满了。

蕙芸赶紧接过茶壶自己添茶水，“哪有主子给奴婢倒茶的……”

陈鹭之道：“我不是站在太后那边，我是站在陛下一边，我是宫妃，不向着陛下难道向着尚父，于情于理说得通么？”

蕙芸嘟着嘴，心里还是害怕。

陈鹭之又道：“尚父虽然严厉，但现在还没有完全专政，于太师也在，他不会一意孤行。”

听到专政二字，蕙芸吓得手抖，差点把茶壶都扔了。她半跪在地上一脸惊愕地望着陈鹭之，“老天爷，主子您悠着点吧，谁家娘娘敢说这些话。”

陈鹭之意识到自己说高了，赶紧住了口。

不过现阶段的录昭冶的确还没走到完全专政的那一步，如今的楚国还是比较公正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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