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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

听完云施然的讲述后，敖烨沉默良久。他的心好像被人用手狠狠地揪着一样，难受得快喘不上气。

十二岁，直到十二岁的时候，师尊才从深渊般的生活抽身而出，过上好日子。那时候的师尊，与他现在的人形模样，是差不多的大小。

可柳无涯是货真价实的年幼儿童，敖烨却不是。龙族的年龄其实是按从着从母体中出生的那一天算起，敖烨现在已经五百零一岁了，更何况他百年前就能感知外界，只是模样上瞧着小，但心智却相当于人族十七八岁快成年的少年，且懂得更多。

可师尊却在本应该什么都不懂、本应该享受家人宠爱的时候，自出生起，就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敖烨好恨，在他看来，那世家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敖烨想，倘若他能回到过去，他也会屠尽世家满门，再杀了那个魔修。

云施然看着敖烨的眼睛猛然变成金红色，大吃一惊，连忙出声：&ldo;小烨，你还好吗？&rdo;

敖烨猛然从幻想中惊醒，看着云施然满脸担忧的表情，将痛恨之意掩饰于双眼深处，说：&ldo;师祖母，我没事，就是很难过，师尊幼年居然……&rdo;敖烨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正当云施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柳无涯和柳如风回来了。见状，云施然不好再提，而且看敖烨脸上表情也逐渐从悲伤变得正常，松了口气。

柳无涯乐呵呵地说：&ldo;我和师尊根本就是白去一趟，师姐已经差不多悟道了，估计过段时间就能飞升。&rdo;

柳如风眼里是满意自豪，嘴上却说：&ldo;悟了道是好，但也不一定能够飞升。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无忧到时候别出什么差错就好。&rdo;

&ldo;呸呸呸，&rdo;云施然伸手狠狠在柳如风腰间拧了一下，&ld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柳如风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气！&rdo;

柳如风吃痛地出声，连忙说：&ldo;说错话了！无忧机敏聪慧，飞升一事定是稳妥的。&rdo;

见此情形，柳无涯忍不住偷笑，瞥见敖烨在看自己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敖烨垂眼，将心中蔓延的暴戾情绪强行收敛起来。

第25章谈话

敖烨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直到回仙界时，和柳无涯面对面在毛毯的内部空间里，他看着半躺在藤椅上看书的柳无涯，实在忍耐不住了，开口说道：&ldo;师尊，我知道你以前的事了。&rdo;

柳无涯正在看话本，刚看到一处有趣的情节，被逗乐了。突然听到敖烨的话，他有些茫然：&ldo;以前的事？是说我以前那些丰功伟绩吗？&rdo;

说完，柳无涯闷笑一声，眉眼弯弯，继续喜滋滋说道：&ldo;那蛋蛋可别崇拜我，都是小事情而已。&rdo;

见到柳无涯这番模样，敖烨却更加难受起来，小声说：&ldo;不是，是师尊修道之前的事情。&rdo;

&ldo;啊？原来是那些事，&rdo;柳无涯一怔，却还是笑着，&ldo;师娘告诉你的吧，都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足为道也。&rdo;

柳无涯很洒脱，敖烨却没忍住问：&ldo;师尊不难受吗？&rdo;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师尊不恨吗？

柳无涯收起书，从藤椅上起身，坐到敖烨身旁，看着他，温和地说：&ldo;难受肯定难受过啊，但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我实在记不清楚那些时候的心情了。&rdo;

&ldo;为什么会这样呢，&rdo;敖烨低着头，在柳无涯的温柔面前，他的情绪宣泄而出，眼泪如水滴一般砸落到地上，&ldo;师尊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天道真是不公平。&rdo;

柳无涯抬起小少年的脸，用手帕轻柔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宽厚的大手轻拍他的后背。

&ldo;唔，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呢？人也没有办法在刚出生的时候选择自己的命运，&rdo;说着，柳无涯又轻笑一声，&ldo;而且，除了前十二年，后面这一千多年我一直顺风顺水，你看，师尊现在可是仙界的尊者。&rdo;

&ldo;可是，可是……&rdo;

敖烨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在他看来，柳无涯就应该拥有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因为他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

柳无涯叹息一声：&ldo;蛋蛋啊，我今年一千三百四十三岁，人生最初那十二年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你现在提起，我心中没有因此起一点波澜，那些许记忆于如今的我就像天边的浮云，平日不常去看云，看见了也只觉得那云轻飘飘的。&rdo;

敖烨埋进柳无涯怀里，小声抽泣着：&ldo;但我好难受。&rdo;

柳无涯亲了亲敖烨头顶：&ldo;不值得。但我允许蛋蛋难过一小会儿，只能这么一小会哦，待会师尊要看见活泼开朗的蛋蛋。&rdo;

敖烨安静地窝在柳无涯怀里，柳无涯一手抱着他，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约莫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敖烨抬起头来看着柳无涯说：&ldo;师尊，我想去上次去过的那个甜食铺子。&rdo;

&ldo;好啊。&rdo;

…………

再次回到昆仑学院的时候，敖烨刚在座位上坐下，胡不凡立刻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小声对他说：&ldo;敖烨，我前两天看了一本书，你知道是什么书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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