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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杰（第2页）

方文杰说：“可要是这样的话，那些藏在心里的美妙也都全然忘记了啊，事情总是这样。”

不一会儿，方文杰和夏天到了海豹表演的地方。周围围了一圈观众，一个男人拿着彩巾站在水池边上比画着，外放的音乐有着迷人的节奏。他们两个人兴奋地看着，找了个位置不错的地方坐了下来。每当海豹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时，观众就努力地回应。表演结束后，人群散去，方文杰和夏天继续往前走。很显然夏天被刚才的表演打动了。

夏天说：“我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

方文杰说：“我也是。”

从水族馆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分，他们打车回到了市里。两个人在街上走着，成都的夜晚到处都是吃夜宵的地方，他们两个已经聊了几个小时，但是似乎并没有想要散场的意思。

他们两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几对情侣从他们身边经过，都是学生模样，一对对都牵着手。

夏天说：“这样的爱情真好，我刚读大学的时候也谈了一个男朋友，他是一个乐队的鼓手，后来我们分手了。有一天我们也是这样在街上逛着，他突然跟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也没问，然后说‘好吧’。后来就这么分开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他也再没来过学校。后来我听过很多关于他版本的故事，有人说他出家了，有人说他在意大利那边留学，也有人说他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方文杰说：“那你更愿意相信哪个版本？”

夏天说：“我也不知道。”

方文杰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这时候他们路过一家小餐馆，方文杰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夏天说：“好啊。”

餐厅不大，只有七八张桌子，因为是夜晚，更多的客人都被外面的大排档所吸引，所以餐厅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女服务员迎上前来，将他们带到了窗边的座位，将菜单摆在桌子上。方文杰一页一页地翻看着，但还是不知道点什么好。

方文杰说：“你看看想吃什么，朋友都说我是点菜杀手呢。有一回，我有一个朋友过生日，他是个作家，就是写《像狗一样奔跑》的里则林，当时只有我提前到了，他说：‘你先点菜吧。’我点的都是大菜，就是十盘能摆满一大桌子的那种。我点了十几道，桌子都差点摆不下了。结果他没有邀请太多人，只来了五个，那天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五个人盯着那十几盘菜，无从下口。然后我就被封为点菜杀手。”

夏天嘴角上扬，但不敢笑出声音来。她说：“那真是失败的一餐。”方文杰说：“是啊，我总是想，人要是不用吃饭就好了，就像手机一样，可以充电，边上班时边充电，也免去了为吃什么而烦恼，这样的话，可以多出来很多时间，比如，看电影啊，看小说啊，看动画片啊，像是《瑞克与莫蒂》《辛普森一家》《飞出个未来》那种类型的美国成人动画片，特别好看。”

夏天说：“可是这样的话就少了很多乐趣啊，不用吃饭，聚会就没了一个更好的理由，总不能说我们一起看电影吧，然后约十几个人出来，大家一排齐坐在电影院，看完电影各自回家吧。总有交谈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陪伴，我不喜欢孤独，我喜欢有人陪着，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我爸妈总是不愿意陪我。”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两杯柠檬水，说：“您好，请问决定吃什么了吗？”

夏天快速地扫了几眼菜单，点了几道菜，说了声“谢谢”，然后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方文杰说：“孤独的时候你可以发呆，就是什么也不想，不是打坐，也不是冥想，那样就太有宗教的意味了，有那么多的人失落、痛苦或是愧疚，都要到教堂或寺庙里面寻找答案，其实就是把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教堂。我觉得宗教除了能够推动文化的发展，没有其他值得宣扬的地方呢。孤独的时候就是单纯的发呆，脑子空白一片，我有时候就是这样，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你千万不要在公众场合发呆，我读书的时候常在教室里面这样，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傻子呢。”

这时候来了一对情侣，男的带着相机，背着一个大背包，留着中分的头发，个子有些高，他也拿着菜单点了几道菜。方文杰听后小声地笑了笑，然后附在夏天的耳朵上说：“这就是点菜杀手。”夏天像是全身触电般，陷入了深思，脸上终于绽开了真正的笑容。方文杰在她眼前晃了几下手，夏天像是旅行途中被拦了去路一样马上便把思绪收了回来。

方文杰说：“你刚就在发呆。”

夏天笑了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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