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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没有背景的抬头终将是一场梦（第1页）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一个男人，古乐不想用正面冲突去解决问题，正面冲突于他而言，既不符合他的胆量，也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他崇拜司马懿，就算诸葛亮用女人的头巾来羞辱也不为所动。

可是，压在他心中的恶气又不得不除，他决定要为此做点什么？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头脑里在慢慢回放早上的情景：凌雨嫣一大早从杜默屋子里走出来。他根据这个点又进行反推，越反向推理，他越绝望，绝望地让他的心无比抓狂。

昨天下午，他还感觉到他离凌雨嫣如此近，就好像是一对情侣。他多怀念那顿火锅。

他更怀念以前的岁月，杜默没有出现的岁月。那段岁月，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虽然凌雨嫣的态度从前至今一个样，但是，那个时候，他的身边至少没有情敌。那个时候，她是一块纯洁的土地；而现在，他觉得杜默一定玷污了那片土地，他心中无比圣洁的那片土地。

古乐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桌子上的座机响起来。古乐不耐烦地随手抓起座机，声音极其简单粗暴地问：“喂？找谁？”

“我，卜艾理。”对方的声音显得很冷峻。

“噢，是卜部长呀。”古乐的声音立刻柔和下来，就像一只狗吠了几声，以为它吠的是几只羊，结果发现是一只狼的时候，它的气焰立刻就消停下来，“请问有什么事嘛？”他虽然对着电话在说，但整个身子都因谄媚而变得扭曲，早忘了自己还在为凌雨嫣一大早从杜默屋里走出来的事而正在生气。

“到我这儿来一下。”卜艾理直接命令道，然后挂了电话。

古乐一路小步到卜艾理办公室，敲门进去后，他很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可卜艾理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古乐，离开椅子，说：“咱俩去一下丙部长办公室。”

古乐越是想向卜艾理解释一切，越发现这样的机会总是难得。

丙大文见两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瞅桌子上的文件。

“你俩先坐一会儿。”

见丙大文这样说，两个人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古乐东瞅一眼，西看一眼，他似乎在寻找答案。卜艾理面无表情地翘着二郎腿，显得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

“过几天，上边要来人检查安全。”丙大文终于抬起头，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一边，“辽厂长的意思，卜部长牵个头，综合事务科具体负责，也就是你，——古乐，弄个应对检查的方案。这个方案具体怎样弄，你俩下去商量。我个人的想法，方案要把后勤保障这块做细；检查路线多备几条，不去东边去西边，不管他们去哪边，都要在我们设计的路线内。辽厂长说了，郑厂长希望这次安全检查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你俩有什么想法吗？”

古乐看了看卜艾理，卜艾理似乎无动于衷。既然卜艾理没发话，他也只好蹑在那，表现出一幅谦恭的样子，似乎在说，好的，好的，我照办。

“卜部长，——”丙大文看着卜艾理，脸上用力挤出了一点笑容。

卜艾理这才说：“让古乐他们先拿个方案出来，然后我来给他们把关，尽量把方案弄细弄实。”

丙大文听见卜艾理说完，他就用目光看着古乐。

“好。我们争取今明两天内拿出个初步方案。”古乐说。

丙大文鼻子里只嗯一声，说：“那个上边下来的杜默怎么样？熟悉咱们这里的环境了吧？能进入状态了吗？”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功夫，古乐觉得当下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看看卜艾理，又看看丙大文，故意做出无奈的样子。

“小伙子怎么样？能进入工作状态吗？”丙大文平静地又问，显得极其随心。

“怎么说呢？”古乐故作为难，见卜艾理和丙大文都看着他，又都不说话，他便说：“对环境熟悉得挺快，不仅熟悉了咱们厂部的环境，对周边的环境也挺熟悉，他现在，——。大家都在说，他和咱们镇小学的一个老师，叫什么来着，噢，艾玉，正搞得火热；同时呢，这家伙，竟然又在追咱们科室的凌雨嫣。虽然咱们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也不能滥情吧？我呢，也不好去说人家的私生活。毕竟，人家的年龄比我大，经历的社会比我多，更主要的，人家是通过上边的关系进来的。”

丙大文的脸色毫无波澜，沉默了一会，说：“好了，就这么个事，你们去准备吧。”

古乐还以为丙大文和卜艾理就杜默的事发表一下见解，谁能想到，就此打住。从丙大文办公室出来，他内心里虽然不是十分得意，便至少有了五分。

古乐跟着卜艾理的屁股，他还以为卜艾理会把他叫进办公室再吩咐一番，结果对方只在办公室门口说：“你去准备吧。”

古乐连连说，好的。

古乐回到办公室，人也没有之前焦虑。他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到大办公室，昂头扫视一眼，说：“大家都在，那我们就简短地开个会。”他大长条椅子上坐下来，“刚才领导安排了一项任务，说是上边要来检查安全生产工作，让咱们弄一个迎检方案。杜默，这个方案你来执笔起草，务必今天完成拿给我。杜子腾和凌雨嫣，你俩就配合杜默。这个方案，上边的领导很重视，杜默，听说你是泽泾大学出来的，这方面应该不成问题吧？”

杜默说：“我尽力。”

“不是尽力。”古乐说：“是务必弄好。领导那会儿点名道姓说是让你弄，且要让你务必弄好。我想，这对你来说既是一个锻炼，也是一个机会。”

杜默平静地看一眼古乐，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古乐离开办公室之后，杜子腾说：“小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杜默心里只觉得好笑，心想：能让你帮个什么忙？

杜默坐在那儿，不到半个小时便弄好一个迎检草案，然后拿给古乐。古乐看了看，说：“太粗糙。杜默，你一个大学生，不至于弄个方案还这么费劲吧！”古乐看杜默不说话，他的眼角不由得露出得意，“这样吧，你下去再费心斟酌一下，下午前弄一个拿过来我看。”

杜默看了看自己的方案，面对古乐赤裸裸的指责，心里不窝火。

杜默回到办公室，他现在完全可以不弄，你爱咋的咋的？但他还是得新弄了一份，然后调了出来放到桌子上，便不再去管它。他想，待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再给古乐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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