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心中一紧,道:&ldo;奴婢哪敢欺瞒娘子。&rdo;
便见小娘子冷笑道:&ldo;陈妈妈,您会不知道?&rdo;
陈妈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ldo;奴婢……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啊!奴婢只是……只是太想念陈媵,太想念大郎,太想念王府旧日……&rdo;
刚要继续说下去,小娘子却似乎吓得稍有些楞了。
第12章赔礼
许如是愣住了。
她就是随口问一句,陈妈妈反应怎么如此之大
她伸手去扶陈妈妈,陈妈妈还不敢起,许如是心中有气,也不劝了:&ldo;陈妈妈,贺兰阿姨今日说的,您听明白了那些红啊绿的,耶耶不喜欢。&rdo;
陈妈妈嚅嗫道:&ldo;贺兰孺人进府晚,她哪里知道,从前大王就是……&rdo;
&ldo;从前&rdo;许如是尾音上扬,有点不耐烦了,&ldo;从前,是不是我阿娘便喜欢点花钿,绘蛾眉,穿石榴裙&rdo;
陈妈妈脱口而出:&ldo;您怎么知道?&rdo;说完她便意识到,小娘子敏锐得超乎常人。
怎么知道?
猜的呗。
许如是摸了摸眉间的花钿,一时无语。
难怪她没回来之前,楚王还对她有几分惦念,她一回来,楚王反而避之不见。陈妈妈这一手,把她装饰得跟陈氏那么相像,楚王本就对陈氏有心结,见了她那不是闹心么?
陈妈妈明知道这个,还把她打扮成陈氏旧日模样,就算她思念旧主,也要考虑她们如今的处境。
要不是贺兰氏提了一句,她还要被耽搁多久?
她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陈妈妈,叹了口气:&ldo;罢了,以后您就莫管我梳妆了。&rdo;
陈妈妈脸色通红,有些惶急:&ldo;娘子,自打陈媵娘子派奴婢到您跟前,就是这样的……&rdo;
许如是双手扶她站起来,淡淡道:&ldo;陈妈妈,您要明白,如今是如今,从前是从前。&rdo;
&ldo;我不是我阿姨的影子,不是阿姨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再者,耶耶对阿姨现在是个什么态度。我要想救她回来,就不能被耶耶厌弃。&rdo;
陈妈妈浑浊的老眼细细端详着她,她有些惊恐地发现,这陌生的小娘子竟像一株幼嫩的蒲苇,纤细柔韧,不容摆布,与陈媵没有半点相似。
眼见着三月便到了,上巳将至,府里也忙碌的很。许铄被打发去了蜀郡接上皇,许如是依旧常往贺兰梵境那儿跑,贺兰梵境得空便教她些管家的事儿。
许如是翻看账目,越看越奇怪:&ldo;府里怎么少了些进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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