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到了正堂,许宸和许铄都已经到了。还有个身穿绯衣的宦官见她来了,才拿出一道诏书:
&ldo;诏,太子许宸、江都郡王、寿春公主即刻入宫,为太上皇守灵。&rdo;
许如是与许铄对视了一眼,心中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道诏书来的时机,委实有些奇怪。
第47章宫变
&ldo;殿下、大王、阿家,请吧。&rdo;宦官白净的面皮上,一双笑眼阴森。
许宸眼角犹自泛红,嗓子微哑,望着许铄、许如是两个皱眉:&ldo;你们两个,好一身锦绣衣裳啊!太上皇驾崩,乃是国丧,尔等身为臣子、身为曾孙,齐衰之礼也不晓得吗&rdo;
齐衰为五服中第二等,为曾祖父服丧,着粗麻衣裳。
这劈头盖脸一顿骂,叫许如是和许铄登时愣住了。
觑着呆若木鸡的兄妹俩,许宸冷声道:&ldo;怎么杵在这儿,预备进宫丢人现眼么&rdo;
许铄跟许如是面面相觑:&ldo;女儿儿告退‐‐&rdo;
这下,不止兄妹俩,连宦官都懵了。许宸这一斥骂,岂不是要耽误了时辰,阉人捏着嗓子,腔调古怪,尖利刺耳
:&ldo;殿下,圣人还等着。&rdo;
&ldo;圣人是命即刻‐‐&rdo;
&ldo;本宫即刻随你进宫就是。&rdo;许宸理了理粗布衣襟,对着还要再说的宦官眸光一厉,&ldo;阿监连这点时间都不留是存心要叫人戳他们兄妹俩的脊梁骨么&rdo;
&ldo;奴婢不敢。&rdo;许宸的诘问步步紧逼,宦官被他威仪所慑,强笑道,&ldo;谁敢说大王与阿家的不是。不过事发突然,奴婢恐东宫无备用的东西,‐‐东内里东西一应俱全,奴婢以为入宫再换也不迟。&rdo;
许如是在这一来一回间,已经回过神来。先是有些委屈,在两人暗自交锋间,却又觉得许宸固然悲痛,却绝不至此。
他这愠怒倒更像是‐‐一种保全。
但她也吃不准许宸用意,故只拉着许铄低头不语,静等着许宸反应。
&ldo;你笑甚国丧期间!&rdo;
&ldo;你以为一个阉人,你以为!&rdo;
&ldo;殿下恕罪、殿下……奴婢不敢。&rdo;宦官跪倒在地,捣蒜一般,磕得响极了。
许如是实在吃惊。许宸平日里温良恭让,哪里会如此强硬宦官分明已经低头服软,许宸却如此咄咄逼人,似乎……并不想他们入宫一般。
他莫非已经知道,宫中有什么危险么
&ldo;阿耶,圣人诏令不可违。&rdo;
这隐隐在提示许宸,诏令皇帝发的,宦官毕竟是宫中来的,代表皇帝的脸面。
&ldo;依女儿看,这位阿监也非有意,所言也不无道理。宫中与家中更衣,又有何分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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