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董婆婆去,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董婆婆年事已高,每日又要忙绯月阁的琐事,不能再给她添负担了。云芝正要侍候她就寝,蔚姝挥手示意:“我白日睡多了,这会儿还不困,你先回房休息,明儿一早你还得去宋大夫那换药呢。”云芝见状,点了点头,“那奴婢先退下了。”她刚走到房外又退回来,看向坐在窗牖前看雨的蔚姝,欲言又止道:“小姐。”蔚姝转头,“还有什么事吗?”云芝提了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奴婢先前去请宋大夫时,在路上看到了世子的马车,小姐与世子自小就定下了婚约,他又是陛下的亲外甥,小姐不如去找他,说不定世子有法子帮小姐脱身,如此,小姐便不用入宫了。”说到这里,她在心里气愤的哼了一声。圣旨的事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世子不可能不知道,这都两日了也不见他来找小姐。换做之前,世子可是恨不得一天跑三趟来见小姐。果然,男人都是负心汉!听到云芝的话,蔚姝的眼睫猛地一颤,心里陡地升起无尽的苦涩。此事已成定局,宴书哥哥即便是陛下的亲外甥也无济于事,不然,娘临死前也会让她去找宴书哥哥想法子了,况且,即使宴书哥哥有心帮她,长公主也定不会答应。她看向窗外的雨幕,眸底泛起水雾,混聚成一串泪珠落下:“此事已成定局,莫要再提了。”“奴婢知道了。”云芝丧气的低下头,关上门离开。亥时末刻,雨渐渐停了。蔚姝站在罩房门前,看着暗淡的烛光从糊着白纸的门板上透出来,犹豫了一会才抬手叩门:“温九,你睡下了吗?”屋里,谢秉安睁开眼,狭长的眼尾上挑着烦躁与不耐,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又往外渗出了点血,染红了崭新的细布。他看了眼桌上的侍卫服与一碗粥和一碟小菜,轻阖上眼眸,对外面的声音不予理会。蔚姝不见里面回应,忍不住担忧起来。温九昏迷了三日,三日都未进食,今日醒了也是一口没吃,难不成是晕过去了?她正要推门进去,又想到自己一个女子深夜闯入男子房间于礼不合,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心里的担忧压过了规矩,推开房门,鼓起勇气走进屋里。门开的瞬间,谢秉安睁开眼,眸色冷厉的看向地上延伸进来的纤细身影。只身一人夜入陌生男人的房间。她胆子倒是大得很。蔚姝踏进屋里,云芝先前打扫了温九咳在地上的血,又开窗透风了几个时辰,屋里的血腥味没有那么刺鼻了。烛光闪烁,屋里的摆设半明半暗。她看向小木桌,粥和小菜原封不动的放在那,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温九没有吃。蔚姝转身看向临窗的床板,冷不丁的对上了一道冰冷的视线。那道视线的主人还保持着两个时辰前的姿势。背靠着墙壁,漆黑的眸在浮动的暗光里愈发显得幽深森冷,再配着沾满血迹的容貌,愣是吓得蔚姝险些尖叫出声,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缓了缓惊吓过后的心悸,软糯细语的嗓音有几分嗔怪:“你既醒着,我敲门你怎地也不回一声?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一时着急才推门进来。”蔚姝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出些苍白,白皙纤细的脖颈下方,被衣襟包裹住的胸脯高幅度的喘息着,腰身细到他一只手足以掐断。谢秉安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你进来后我才醒的。”他看向窗外,墙壁上映着树枝分叉交错的影子,被风吹的摇摆着,就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索命的鬼魅。真是猫儿一样的胆子,未吓先惊。浅浅的脚步声逐步靠近,谢秉安回眸,便见蔚姝将小食盘放在盖在他腿上的薄被上。她站在木板床的边上,哭了一天的眼睛还有些发红,说的话也带着一点鼻音:“我知你腿上有伤不便下地,但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哪儿来的精力养伤?饭菜凉了,不过好在是夏季,吃不坏肚子,你今晚就先凑合一下,明早我给你送热乎的饭菜。”谢秉安垂下眼,看着冷掉的粥和菜,空了三天的肚子终于有了饥饿感。他执起双箸,嗓音仍旧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破出来的:“谢谢。”蔚姝以为温九会吃的狼吞虎咽,没想到他吃的慢条斯理,优雅且从容,握着双箸的五指苍白修长,指缝和手背还沾着干掉的血迹。鲜艳的红,衬的他的肌肤如雪色一样白。蔚姝看了眼温九手上、脸上和衣袍上的血迹,秀眉颦蹙,而后转身走出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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