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句,喻姝听懂了崔氏的话,原来是想要奴役,一个能追随自己的奴隶。若想与之相交,除非是追随。那一天秦汀兰说了崔氏好些糟话,言崔氏眼界不是一般高,瞧不上世家比自己低的。一开始喻姝对秦氏的话也未全然相信,现在看,是有几分模样。她自然不可顺着崔含雪的话往下说。“鄯王夫人说笑,我送点礼,乃是做弟妹的给四嫂嫂送的见面礼。而且盛王大婚时,鄯王府不也送了套茶玉青瓷吗?那瓷器有些痕迹,可见是鄯王殿下常拿出来看看的爱物了。”魏召南大婚之时,恰逢鄯王被皇帝派遣南下,不在京中。崔含雪送的那套贺礼,也是按照鄯王的意思挑。老四一直厌恶魏召南,送去一套朴素难堪,又寓意不好的,也是不放在眼里的糟蹋。如今被这样平淡却犀利地提出,崔含雪冷笑想:难道是要同她撕破表象了?一个奴生子,地位又远在她家殿下之下,凭什么与他们称兄道弟的?“看来我和鄯王夫人是没这个缘分了。”……从卢家回府的一路上,喻姝都在想,有没有别的路能走?崔含雪是块硬石头,她能做到的,也只能以硬击硬了。傍晚,正逢陶姑姑送来两册账簿,记的都是名下各个庄子的账目。喻姝听着陶氏讲,将手上的账簿翻了翻:“这几处庄子都在郊外吗?”陶氏应是。她想了一会儿,忽然任重而道远:“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去郊外的庄子瞧一瞧,能否和账上的银钱对上。”陶氏闻言,一股敬意顿时油然而生。那些庄子出城要走好久呢!盛王娶的这个妻真是贤惠啊,刚来王府一个月不到,竟不怕劳苦,亲力亲为要下庄子。此等贤妇,真是可叹,可叹呀!陶姑姑劝道:“夫人可是想清楚了?庄子远着呢,出城要走大半日久。”如今要与崔含雪有所牵连,也只能亲自下庄子看一看。喻姝再没有别的法子,似贤惠般笑笑说:“操持王府,哪有不累的呀?为了殿下后宅无虑,我再苦再累也是该的。”说罢,陶姑姑更为撼动。“不知夫人要何时去?奴定会禀以殿下,夫人操劳之辛苦!”喻姝干笑两声“不必、不必”,“我明日下庄子去。他这几日公务繁忙,夜里也不归府,若是碰不到,也不必特特说与他听,免得人不仅要做公事,还担着后院一份心。要是他突然回来,问起就再说罢。”陶氏见她执意,也只好作罢。这一晚魏召南依旧没有回来。第二日清早,四辆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口备好。因着只去两三日的缘故,她备了两套衣裳,以及防寒斗篷。同行除了采儿,还有两个侍女,以及王府护卫二十。出门的这时候,是暮秋的大清早。晨曦未出,天色灰蒙。时候还早。马车上,采儿靠着软枕半梦半醒,喻姝已无睡意。借着灯笼的光,她从怀里摸出两个纸包,打开,里头装着淡红的细粉。这细粉还是以前在扬州时,祖父教她制的,能辣目逃生。当年喻姝制作时为测其效,曾在半空扬出一小把,提步踏入那迷雾地。水红细粉洋洋洒洒,刺得她双眸湿润发红,辛辣如火灼,好半晌都睁不开。她是个女子,也不会武功,即便带了匕首也刺不准歹人要害。在她这里,逃生时再锋利的武器,都不如此药粉好使。马车走了大半日,从鱼肚色的天,到晴光晌午,行驶至庄子时,外头已经是红日圆圆的傍晚了。夕阳草野,农田间还有不少举着锄头劳作的佃户,一旁的田地上堆满高高的谷子。喻姝戴了顶幕篱下车,先遣人去庄子里通传。她在马车旁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觉得累。有秋日的凉风呼呼吹过,吹得田中粟波如海浪,天上还有南归的雁群。喻姝抬头,极目四望,指了依誮其中一只鸿雁问采儿:“你说,它南飞会过扬州吗?”采儿知道,她想扬州了。不止喻姝想,采儿也有点想念。“会呢。”采儿说,夫人见过这只雁,这只雁再见过主君,也就是夫人见过主君了。喻姝望向采儿,忽地展颜而笑,一双杏眼澄澈干净。是啊,还有件极重要的事未做,再想都不能回扬州。也不知她这样突然离开,外祖会不会生气。远山薄暮推钟响,过了半柱香,通传的小厮回来了。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各个庄里的佃户。喻姝随他们绕着农田看了一番,等到天黑后,便去了主家看账簿,马车和护卫们候在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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