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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争锋相对谁占风头（第1页）

无漫蹙眉捡起那一纸文书紧紧捏在手里，自己已将岚昭帝激怒了不能再火上浇油。司马卿岚一动怒气腹部的伤口也被撕裂，她紧紧咬着牙根盯着无漫想要将她看穿。少有的君王与忠臣的对峙让气氛越来越紧张。

“来人。”一声厉喝，几名护卫军携兵器进入殿内将无漫团团围住，司马卿岚下令道：“传苏五儿进宫见朕！半个时辰内朕见不到人，你们就提头来见！”司马卿岚捂住腹部的伤口，说完已是疼得满头大汗，腹部的白纱绷带上也早已渗出道道血痕。无漫站得笔直丝毫不畏惧，虽探出司马卿岚的虚弱气息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朕倒要看看苏五儿如何拒绝朕！无漫，这拓州你去定了！”奈何不了大的，她司马卿岚不信还收服不了小的。

“愿与陛下一赌。”无漫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动静还是吓不着她的。

司马卿岚玉指一横：“好！来人，扶朕起来更衣！”自受伤起司马卿岚就一直卧床修养，腹部的伤太重她还坐不直，更别说站起来走动。无漫看着这个坚强的女子，她不过也才二三年华，却要承担那些常人女子不能承受的，司马家的人宿命都是如此吗？

护卫军倒也神速，知道这‘苏五儿’在他们的头儿那里，看她刚踏出明暄殿就截住了人：“五儿姑娘留步，陛下有要事召见，请。”虽说得客气却不容拒绝。

奚自涯也没多问就跟着走了，若换了以前谁这么跟她说话，她定是要给些苦果子吃的。没办法，谁叫苏五儿是个废柴身体，就算她奚自涯会武功招数，可这副躯体没有内力护着也是枉然。已然体会到灵魂互换的诸多不便，奚自涯只想赶快摆脱出苏五儿，回到原位。

奚自涯到了正殿四下观察，殿正中的两金柱间设屏前设宝座，东西两边间为暖阁，此时岚昭帝就在东阁议政间等候她。等众人认为的‘苏五儿’缓步踏进议政阁，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她身上，就好似一个箭靶子，而岚昭帝的目光分明就是射来的那支利箭。奚自涯反倒是淡定，不急不慢的走到司马卿岚跟前，规矩的请了个安就站到无漫身边去了。

“五儿果真与上次见时大有不同，至少现在会穿鞋子了。”司马卿岚想起在书院时那个打着赤脚、走起路上身上总会叮叮当当响的苏五儿，在看看眼前这个淡定自若的的‘苏五儿’，她只能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这前后的变化。

奚自涯不免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道：“承蒙陛下还记得。皇宫之内自然不能做那些荒唐事。”

“丞相有女如此定大感欣慰。”司马卿岚刚讲了一句话无漫便猜到她要讲什么，稍有不安的看着奚自涯传音道：“五儿啊你可要好好答话，把握分寸。陛下要你做的事情千万不要随便答应。”听到这话奚自涯薄唇轻勾，递给无漫一个放心的眼神。

“想必在书院时姑姑已嘱咐过你，凡书院的头筹入朝为官是必然，效力于夜墨。你身为丞相之女今年一举夺魁，回来正好子承父业。上任文书朕已交给无漫，这几日你便可以去刑部赴任。”司马卿岚眯起凤眸审视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丫头，她的镇定超乎自己的想像，看来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逼她心甘情愿去刑部上任的，自己或许得用点别的心思。

“莲白衣并未嘱咐我要入朝为官。”奚自涯不咸不淡的说着，仿佛她口中的莲白衣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莲白衣与她奚自涯何干？她何曾将谁放在过眼里？在场的司马卿岚和无漫心下均是一惊，这放肆的丫头居然敢直呼那个曾将天下翻覆手中的人的名字！莲白衣岂是个平凡人，她在无漫和司马卿岚的眼里是人物！

“苏长欢，你好大的胆子！”司马卿岚想来是气极竟然叫出了苏五儿的本名。奚自涯抬头与司马卿岚对视，眼中分明有几分不屑与傲气。司马卿岚有伤在身一时拿她无法，但是这个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陛下若是在动气的话，只怕撑不到我们这番对话结束就得被宫女们抬进屋里去。”奚自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比起上次在书院相见，司马卿岚今日显得十分虚弱，老虎都有受伤的时候更何况她刚刚已经分明看到司马卿岚站起来拍案的时候是强忍了极大的痛苦。她本也是好心提醒岚昭帝，只是不会讲什么好言好语罢了。司马卿岚哪能一再受这等侮辱拿起案上的砚台就朝奚自涯砸去。奚自涯也不躲她知道有人会保护自己，果然无漫翻掌一接那个砚台就稳稳落在了手上。

“好好，你们……姑姑教出来的人倒一个个会对付朕了，你们是要造反吗！来人！”司马卿岚召见苏五儿本是想给两人一个机会，这反倒逼得她非要下狠心办人了！不到一个时辰之内，近卫军已被岚昭帝传了两次，今儿实在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这丞相大人的女儿才回来一天宫里就闹得不可开交了，果真是二五坊坊间流传的混世魔王不成？

“陛下！苏五儿您动不得！无漫奉阁主之命保护她，就势必不会让人伤害到她。”其实这点司马卿岚比无漫更清楚，苏五儿她一直动不得，姑姑看重苏五儿看重奚自涯，可越是这样她越要想动这两人。她当了这么些年的皇帝始终在自己的姑姑和太后的庇护之下，她想要的是实权是独立，她想告诉莲白衣她可以一人去承担这些，她想让自己的姑姑放开手，而不是到哪里都能看到她姑姑的影子在。

司马卿岚走下台阶，一手推开护在奚自涯身前的无漫，逮起她的衣领一耳光扇去，许久以来积聚在心里的怒火全部随着这一掌发泄出来，司马卿岚狠绝道：“都给本宫抓起来！”她对命运的无可奈何，她要从姑姑最珍视的两个人身上讨！而她司马卿岚接下来也在这样做！

在场的每个人都惊骇不已，他们在皇宫这么些年从来没见岚昭帝亲手打过谁，这‘苏五儿’今日要是脑袋还保得住那真是丞相府祖上积德了！

奚自涯抬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自顾自捻着食指上的血丝，岚昭帝逼视着她她却丝毫没表现出退让。这样的局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苏五儿’的心平静得就像被冻结万年的湖水，就是砸块陨石上去也无法砸破她心底那层处惊不变。这泰然气质倒是像极了琳琅阁的阁主——莲白衣。

司马卿岚已经气血攻心，身上那道伤口也早已完全撕裂开来，她的宫袍已被鲜血浸透血腥迅速在空中蔓延。只不过转瞬之间，刚刚那个对所有人喝斥的岚昭帝已支持不住仰面向后倒去。奚自涯离着司马卿岚最近，她本能的伸出手将司马卿岚一把接住，这一刻掌握天下生杀权、尊贵而耀眼的人在她怀中也只是一个受了重伤的柔弱女子。她紧了紧手臂将司马卿岚抱稳，帝王身上独有的檀香拂过鼻尖，奚自涯有那么一秒的晃神，她突然想若是岚昭帝对谁温柔起来世间何人能抵挡？也难怪苏五儿对她痴迷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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