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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赵妈妈的秘密（第1页）

22.午后申时日光正好，院落里，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年正在为月季花修枝剪叶，花与少年，漂亮得很。诡无忧的视线穿过窗户落在少年身上，她正思量着要如何与这少年说。刚刚把韩九绝送出门时，她便想着把许辋川叫到房里来问问他是否愿意担此大任，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弟弟，那是边界纷争之地，即便有韩九绝答应的一队精英做护卫，她仍是心有顾虑。

许辋川仿佛察觉到了诡无忧的目光，也回望过来，偏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许辋川一进门便问道，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姐姐，没必要拐弯抹角。

诡无忧思忖良久，开口问道，“若让你回乡练兵，你可愿意？”其实诡无忧心中有准备，若他说不愿去，那她就另想办法，绝不会强迫着自己的弟弟以身犯险。

“愿意。”许辋川回答的简简单单又清清淡淡，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顾虑，回答得这么痛快让诡无忧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太快。少年不作过多思考，她这个做姐姐的竟也不想清楚便把话说出来，一时间，诡无忧觉得自己竟有些毒辣。

“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诡无忧希望许辋川能想清楚再做回答。

许辋川淡淡笑起来，“你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在诡无忧问出那个问题后，许辋川便猜出了当下的情形，不过是昨日计划被打乱，韩九绝出不了城，既然是回辋川练兵，那除了他也再无别人了吧。

看着许辋川笑，诡无忧又蓦地心疼起来，“我可以再想别的法子。”

“既然眼下有一计，何苦在另外寻觅？”许辋川状若轻松地靠着桌子看向诡无忧，“你既然问了我，便必定为我打点好了一切，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若不是挽情在外面玩耍，诡无忧真想抱一抱这个刚见面就又要分离的弟弟，如此聪慧又深明大义，她这个姐姐都有些自愧不如了，但不舍归不舍，心痛归心痛，事情已经定下来，该叮嘱的还要叮嘱，“辋川，让你回乡不仅仅是练兵，还要探明锦荣城在戍边一年里究竟做了什么让他有了威胁当今圣上的筹码，重要的是随机应变，保护好自己，记住了？”

许辋川点了点头，又问道，“何时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说着诡无忧进了自己的厢房，从莫管家送来的木箱里拿出那唯一的一包银两，“我这里也只有这些了，你看明日如何打点一下，今日莫总管既能花钱进来，明日你也必定能花钱出去，只怕不够，”诡无忧说着又拿出一些首饰来交付到许辋川手里，“连这个一并拿着。现在韩九绝被软禁在将军府，定是没办法寻你了，所以，你出了宫便立即打听着将军府，他会给你安排几个精兵陪你一道前往辋川。若是到了那里感觉危险或者艰难便再回来，反正何事都不急于用性命去拼。”

许辋川接过了银两却把首饰放在了桌上，看了诡无忧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没想到，这种时候，你比娘亲还啰嗦。”

听了这话，诡无忧一愣，娘亲？虽然听见辋川这么说她是那么想要落泪，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娘亲的面容来了，犹记得她给自己梳头发，那张脸却是那么模糊。

正有些怅惘时，只听挽情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回来了！主子呢？”一听便是祝大宝的声音，八成是打听出什么来了，话里都透着股子喜悦。

“在堂屋里呢，诶，你打听出什么来没有？”说话儿声音越来越近，挽情也跟着跑了过来。

许辋川听着声音先将银子藏到了衣服里头，那首饰也被他催着又放回到了木箱里。

“大宝，跑了一天，可吃了些东西？”诡无忧让挽情从几案上的碗里拿了两个馒头过来，“中午吃剩的，给你留了两个，先吃些东西吧。”

“哎哟，谢主子。”祝大宝一点没客气地接了过来，又挑着眉问道，“您就不问问奴才打听没打听出什么东西来？”

诡无忧看着祝大宝这抖机灵的模样笑了出来，“从你进门儿喊得那句‘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什么了，来，先把馒头吃了，饿着肚子怎么说利落了啊？”

祝大宝点点头，“还是主子您心善，瞅瞅这俩人，一个上来就问奴才打听出什么没有，一个不言不语地连话都不说……”

“今儿上午挽情就担心你没东西吃，这俩馒头也是辋川给你留下的，你就别抱屈了啊。”诡无忧笑呵呵地，“挽情，给大宝倒一碗水吧，看他吃的那么急，别再噎着了。”

祝大宝一听这话，笑眯眯地看了看挽情，又看了看许辋川，便继续啃起馒头来了，大概是饿极了，俩馒头不大会儿功夫便都进了肚子里。

“吃也吃完了，快说说吧，到底打听出什么来了，你那么高兴？”挽情看祝大宝吃完了喝着水也不说话便按捺不住地催促他。

“来，主子您先坐下，听我慢慢地、细细地跟您说啊。”祝大宝扶着诡无忧坐在太师椅上，自己也拉了两条板凳坐下来，“按理说，这赵妈妈是锦府的人，随了皇后娘娘嫁到宫里来的，说实话，今儿早上出门时，奴才心里打着鼓呢，别一打听人家都不知道有赵妈妈这个人，谁知，奴才问了没几个人便问着一个也是从锦府出来的小宫女，是先帝爷去锦府时挑过来的，她跟奴才说，这赵妈妈不过是皇后从街边买回来的一个老妇。”

“买回来的？”诡无忧不大敢相信，那样一个有心计的老妇人，竟是从街边买回来的？

“对，买回来的，而且，卖她的你当时谁？”祝大宝故作神秘般看了三人一圈，又继续说道，“是她儿子。”

挽情忍不住说话了，“你当我们傻吗？这天底下哪有儿子卖母亲的？”

祝大宝看了挽情一眼，“这就是你见识少了，那贫穷饥饿到一定地步，别说卖了，子食父，父食子，这些都有，别说当下只是将老母亲卖予他人为奴了。”

祝大宝说的这话，估计也就挽情不信，诡无忧与许辋川都知道，这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儿，他们出生的地方辋川偶尔也在颗粒无收的年景里出现这些事情呢。

诡无忧提醒祝大宝，“继续说下去。”

“恩。这赵妈妈进了锦府却没有摆脱那不孝子，反而仍念着母子亲情助纣为虐，每日从锦府取的钱都要交给那不孝子，甚至啊，还有个秘密，说是秘密，其实除了锦罗华与锦荣城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知道，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祝大宝又摆出那副神秘的样子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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