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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秦曜彻底放下心。既然纪霖没事了，谢航也没必要继续待着，叮嘱了两句就走了。秦曜给纪霖倒了杯温水，喝完后嗓子舒服不少，他这才问：“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嗯。”秦曜没否认。“怎么不去房间睡？离我这么近，万一我传染给你怎么办？”“你在发烧。”秦曜说，“我不放心。”纪霖刚想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陈文杰的电话。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接了电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回了床上。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嘈杂，刺耳的鸣笛声响个不停，过了两秒才听到陈文杰的声音：“我这边有点堵车，你先收拾一下，我半小时内赶到。”今天的行程是半个月前就定下的。纪霖回想了下，似乎是要去参加一个新剧的试镜，他张了张嘴：“我……”“他不去。”秦曜打断他的话。纪霖：“……”陈文杰：“……”乍一听到秦曜的声音，陈文杰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说：“秦总也在啊。”秦曜无视掉纪霖的眼神，把话说完，“他发烧了，身体不舒服，今天的行程取消吧。”三两句就替纪霖做了决定。“发烧了啊，那是得好好休息。”陈文杰顺着他的话说，“我一会儿跟那边说一声就行。”秦曜：“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陈文杰受宠若惊，“那秦总……我就先挂了啊。”秦曜嗯了一声。等电话挂断，纪霖才哭丧着脸说：“曜哥……”秦曜在他头上揉了两下，问：“想吃什么？我去做。”纪霖一愣：“你不去上班吗？”“不去了。”纪霖揶揄道：“你这算不算旷工？”“算。”秦曜勾了勾嘴角，“不过没人敢说什么的。”这话倒是没毛病。反正秦曜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纪霖干脆躺平了，他身上没力气，也懒得动弹。一整个上午他都窝在床上没下来过，中午吃了午饭又睡了会儿。秦曜虽然没去公司，但还是得处理事情，两人一个在房间里睡觉，一个在客厅里办公，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纪霖感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下了床。吃过晚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堆零食。眼看零食一包接一包地被拆开，秦曜忍不住提醒：“少吃点。”“这个口味不错，你吃吗？”纪霖拿了一块薯片递过去。休息了一天，他的嗓子已经没那么沙哑了。秦曜顿了一下，张嘴咬住了薯片。电视里一集电视剧刚播完，现在是广告时间，秦曜瞥了一眼，正好看见纪霖牵着孟晗的手，含情脉脉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秦曜咀嚼的动作一顿，目光沉了沉。纪霖眨眨眼，问：“怎么了？不好吃么？”“还可以。”秦曜回想起许思岚的话，指了指电视上的人，“你觉得她怎么样？”纪霖看了眼电视，皱眉说：“不怎么样。”“不喜欢？”纪霖点头。秦曜沉默了几秒，笑着问：“那喜欢什么样的？”纪霖愣住了。这句话很多人都问过他，他每次都是一笑带过，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从秦曜嘴里听到这句话。他和秦曜这么多年，无话不说，唯独这个问题，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纪霖盯着手里的薯片，不动声色地问：“怎么突然问这个？”秦曜放在沙发另一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就突然有点好奇，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你交过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病的原因，纪霖今天比平时还要敏感：“以前怎么不好奇？”“以前……”秦曜随便扯了个借口，“你还小。”纪霖懂了。以前年纪小，不方便问，现在年纪到了，可以谈婚论嫁了。问完之后呢？是不是还要给他介绍几个符合条件的女孩子？纪霖脑子里胡乱想了一通，有些赌气地说：“不知道，没想过。”秦曜微怔，紧张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其实问完那句话他就后悔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头脑一热就问出来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没事，慢慢来，总会遇到喜欢的。”有那么一瞬间，纪霖很想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那个勇气，闷声说：“再说吧。”他想，这辈子他都没办法再喜欢上别人了，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不是秦曜，他就发自内心地抵触。秦曜静静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然后像往常一样，抬手放在他头顶，很轻地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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