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摔倒之时,手中提着的水桶更是被他甩入了空中,并向下坠落着。
只不过,俗语有云,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只见那一双从空中落下的那装满了河水的水桶,竟然是翻滚着,砸在了他的身上,并连带着,将那两桶河水,也一并浇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仰躺在泥地上的他,全身被水湿透。水流之中还混着淤泥,令他狼狈不堪。
而原本正在与马哈还有数位色目人交谈的陆云仙,见其徒儿摔倒,便带着众人,连忙上了前,并开口问道。
“无为,你可有受伤”。
施无为本就已经因天气湿粘而十分不快,现又摔倒于地。其狼狈之象又被众人看到,心中只觉烦躁之意已然到达顶点。
于是乎,就见他双手撑地,散乱的几缕发丝已滑落至眼前,发梢之处还有泥黄之色的水珠从他脸庞上滴落。
他吃力的起了身,有气无力的沮丧道“师傅,这提水砍柴之活到底要做到几时,我到底何时才能练出内力”。
他已经砍了两个月的柴,提了两个月的水,可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陆云仙见施无为连此等磨练都经受不住,顿时便想要严声说话。
但在想到身旁人数众多,自己也不好多做责骂。
于是,他只能沉声道。
“无为,只因你心中放不下仇恨。才会因眼前的挫折所困惑….”
施无为见师傅又言及自己放不下仇恨,心中烦操之意已然无法控制。
只见他未等师傅把话说完,便已然失控般的大喊道“放不下,放不下。为何您总说我放不下,我为何又要放下”。
说完他便失了心般的抬起脚,踢向了身旁的木桶,仿佛要将这几月所受的苦难,全部发泄出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无礼“我族中八百七十余人全因靖难而死,可您却总是劝我放下。试问,我如何能放”。
“难道您要我像这山谷中人一般,只能在这弹丸之地惶惶度日,了此余生?整日于教堂之中祷告神明,乞求宽恕吗?您为这山谷取名忘忧,难道谷中之人就真能因此而忘却忧愁吗?不能啊,我不能,我做不到啊师傅”。
说话之时,只见他那张满是淤泥的脸上,正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神之中,更是有滴滴泪水,混合着一脸的河水,向下滴落。
事实上,他此刻所说的这些话,已经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陆云仙本想上前关心道,哪知这徒儿竟然无故地出声怒喝,并且这言语之中,更是有许多对谷中之人不敬之词。
他再次皱起了梅,想上前呵斥。
却不料,他身后的色目老者马哈突然先他一步,幽幽的说道“惶惶度日,了此余生?你何出此言?”。
可由于施无为还处于愤怒状态之中,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
而未等他作答,马哈又是义正严辞的说道“世间又何止你一人身世凄惨。这山谷之中的所有人,包括色目人还有汉人。无一不是家破人亡之人。你难道以为就你一人心有所恨吗?难道只有你一人心想报仇吗?”。
说完便指着身旁一位慈祥的老者,“这位是贴老伯。明洪武十五年,明军攻破云南城,下令杀害所有十岁以上的色目人。贴老伯因上山砍柴,幸免于难,但其一家三十余人尽数被明军所杀”。
施无为顺着马哈的指向,看了看帖老伯。
但时,这年迈卑躬的帖老伯似乎并不是很在意施无为言语之中的不敬。只是那微笑着,看着施无为。这微笑之中,仿佛还带着一丝丝的歉意。
马哈又伸手指向了另一位老者,说道“这位是洒哈儿,一家十口人全被明军所杀,只有他一人逃出”。
“这位是萨萨儿,本是云南贵族,无奈最后一家上百余人也都被明军杀”
说完又指向自己,只见其一股悲伤之意涌上心头。“我本是云南当地“哈只”,可明军一入城,便将我发妻,与长子杀害。而我那小儿,那年才十岁。虽未被杀害,但也被带入宫中,阉割为奴。终身不能行人道”。
当他说到此处,众人已然都不做声响。脑海之中放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风飞,哀鸿遍野的年代。
“这山谷之中,谁人不是于大明朝有深仇大恨之人。谷中之人来此地之时,谁人不想日后杀回云南,为家人报仇雪恨。就仿佛太平盛世之时。皆是少年郎,谁人不想日后中得文武状元。出则为将,入则拜相。可也只因都是少年郎,谁人又知道世间之事之繁琐。而在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之中迷失了本心”。
他虽是色目人,但对中原文化却久有研究,话中所用之词,也颇具汉风。
施无为被马哈的话,说的有些发懵。
面对着这些善良,又经历过无数苦难的色目人,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言语之中,是有着多么的不敬。
马哈,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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