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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黑暗似乎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识,然后在席幕城的注视下,她整个人瘫倒在方以塑的怀中。
“新荷……”担忧的一把抱起昏过去的新荷,方以塑再也顾不得她的祈求,回过头去对着席幕城大吼着,“她昏过去了,你还不快来。”
“什么?!”一听到新荷昏了过去,席幕城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抢上前去。“她怎么了?”
“先去医院再说!”没有时间同席幕城解释那么多,方以塑一把将失去意识的新荷放到他的怀中,然后就领着他往车子的方向奔去。
“嗯!情况不太乐观,你赶快要甯甯和若亚准备一下,然后带她们尽快飞来美国。”方以塑用凝重的语气对着虽然远在台湾,但却同样关心新荷的几个好友们交代着。
方才将新荷送来医院后,他立刻联络台湾的医院将新荷所有的病例传到美国来。
然后打电话给在台湾的刑奕磷,希望让他们能做好心理的准备,因为照医生的说法,新荷的情况着实不太乐观。
“新荷她究竟是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席幕城看着方以塑马不停蹄的不断打着电话,怒气终于还是无法敌过他对新荷的爱意,担忧的问道。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没好气的说道,方以塑连看都懒得看席幕城一眼。
他只要一想起方才席幕城对新荷的粗鲁,尽管明知那是误会一场,但对他的观感就是好不起来。
更何况要不是他的刺激,他相信新荷这次也不会病发,而且他知道新荷对水月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朋友,相对的他也爱屋及乌的将新荷当成自家小妹一样的疼爱。
所以他也就更不能原谅席幕城方才那些恶劣的言语,还有动手打人的粗鲁。
“她到底是怎么了?”心急的席幕城没有心思去理会方以塑的坏脸色,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新荷的情况。
现在只要脑中一浮现出刚刚推进急诊室时,新荷的苍白,他的心就是一阵的揪疼啊!
终究是爱得太深了吧!即使她一而再的伤害自己爱她的心,可是他却依然无法离弃她。
他终于明白了,只要她能好好的,就算她真的决定离他远去,他也不会再怒、再恨。
毕竟爱不是拥有,而是付出,以前他从来不懂得这个理由,所以当新荷第一次离他远去的时候,他怨、他怒,倔着性子不去寻她,只是傻傻的待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回头。
在方才新荷第二次决定离开他时,他依然怨怒,可是当她在他的眼前昏厥时,所有的怒气全在那个时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心。
终于他那不厌其烦的问题引来了方以塑的正视,他停下自己拨电话的手,定定的凝视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他看清席幕城那双浮着血丝的双眸里面再无一丝的恨意和气怒,有的只是浓郁的真情和挚爱,他终于开口道——
“脑瘤!”
“脑瘤?!”这两个字重重的击上席幕城的心口,让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是可以开刀吗?”
“如果当初在台湾就开刀的话,或许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样?”席幕城着急的追问着,但见方以塑凝重的脸色,他的心便凉了一半。“甚至连百分之十的机会都可能没有。”明知自己的答案很残忍,可是他总认为席幕城应该也有知的权利。不说别的,就冲着他那眸中无法掩饰的真爱,他就认为他有权利知道新荷为他所做的一切。
“天啊!”用力的闭上眼,黑暗中浮现的依然是新荷那张苍白的脸。“她竟然……竟然……”
这个傻新荷呵!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承受这样的苦痛,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还有,我得再澄清一下,我压根就不是什么新荷的恋人,我只不过是她好友的老公,方才车里的那一个拥抱,只不过是我对她的祝福和鼓励。”
方以塑坦荡荡的解释着自己和新荷的关系,和刚刚一样的,他再次在席幕城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懊悔。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席幕城可是爱惨了新荷,不管新荷的病将来会如何,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的日子里,新荷绝对不会再寂寞的面对生命的挑战。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得回家去接我的老婆来看新荷了,如果有任何的问题,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随手塞了一张烫金的名片到席幕城的手里,然后正准备走人,可却又被席幕城给唤住。
“真的都没有希望了吗?”席幕城眼中含着企求,他不以为自己还能接受任何否定的答案。
“在台湾曾经有一个存活的病例,但当初执刀的那个医生现在人在非洲,短期内似乎没有任何人联络得上他。”
“他叫什么名字?”席幕城急急的追问,只要有任何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多少的金钱,他都不会在乎,只要新荷能够活着,活着便是希望。
“冉略韬,台湾席家七小姐的丈夫冉略韬,他曾经执刀过这种手术两次,一次成功、一次失败,而他的妻子正好是最幸运的那个。”
将自己所知的都一古脑的说了出来,其实他也会试着运用自己在商界的影响力去向席氏探寻冉略韬的下落,可惜偏偏不管他怎么问,席家人只以维护他们夫妻的安全为由,拒绝告诉他正确的下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现在人在非洲,否则若是早知道正确的位置,他早就遣人去找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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