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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薤露行吟（第1页）

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望着落地的护甲相视一笑，于仁之：“恭喜先生参研天书又进一步”。风雨白夜行：“这符咒好厉害，为何不见张角使用”？范退思：“他半路得道，真气非至刚至阳，我所化之符乃是上古十二金仙赤松子荡魔降妖的武器”。

白夜行：“了不起！只不过短短几年，先生似乎掌握天书精要”。于仁之：“我看先生冲汴水河畔而走，莫非你猜出董卓去向”？范退思竹张在手，朝地上一划，线条纵横，竟然是一副九州势力图。

他用杖头点向汴河说道：“董卓西进，必走此处，故而我们动作要快，时间久了，必被唐州猜出我们身份”。白夜行：“我们现在何处”？范退思：“离汴河还有一日路程”。于仁之：“夜行，劳烦你去寻觅脚力，我们不能这样消耗”。

白夜行：“大哥考虑的周全，两位先继续前行，我去去就来”。范退思望着前方的官道说：“不远三十里有座村落”。白夜行：“先生好记性”。他双脚一抬，身影朝前一荡，消失不见。于仁之背负双手，范退思手握竹杖漫步道上。

于仁之：“先生不怕绿药儿追来”？范退思：“我冲出时在三叉路，各留痕迹”。于仁之：“唐州没有趁乱造反，而是派手下假扮我黄巾军，方才与玄甲重骑交手，他们战力不俗”。

范退思：“大哥，你是不是在担忧我们的大军”？

于仁之一笑冲他说道：“俗语言，兵不在多，主帅最重。”范退思：“大哥如何看待当今局势”？于仁之：“你说过关东联军，心存芥蒂，相互猜忌，曹操必败”。范退思：“不错，董卓若到了西安，再加上西凉二十万大军和牛辅、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大将，堪称当世最强”。

范退思继续说道：“唐州之所以如此，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董卓吸引力转移到关东联军和我们身上，从而隐伏在他身边，伺机称霸”。于仁之：“也不知金坛现在如何”？范退：“估计相当苦闷”。

他说的不错，金坛正在喝酒，而是在联军营帐中喝大酒。他受范退思之命，跟随孙坚返陈留，走到半道，听说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城。十八路诸侯联军盟主袁绍下令大军屯于酸枣，他心念范退思等人安危，想要离去，可不得范教主的吩咐，只好跟在孙坚后方，朝酸枣而走。

两日后，孙坚率残兵祖茂尸体回大营，袁绍惊呼：“文台，别来无恙乎”？孙坚道：“盟主，那徐荣凶残，尚比吕布，请盟主惩罚坚首战失利之罪”。曹操站起身来道：“当今董卓焚金阙，挟天子入西安，正是攻击他的绝佳时机”。

袁绍：“孟德所言极是，只不过我们士气低落，需养兵多日，再图良机”。曹操心中骂道：“汝妄有四世三公之虚名，实乃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张口欲言，互听一兵士于账外求见。袁绍：“宣”。

兵士进营帐，冲十八路诸侯磕头施礼，曹操见他脸上有烧灼痕迹，额头上大汗淋漓。慌忙将他扶起道：“如何”？兵士想到帝都的大火、焦土、尸体鼻子一酸险些流下眼泪。他激动的冲曹操众人陈述董卓所造之恶，营帐众人听后表情不一。

鲍信握着铁拳，砰地一声砸在案上，将堆积的肉山酒水洒落一地。他忽地站起冲袁绍说道：“盟主，不杀董卓，天理难容，您就答应孟德起兵吧”！张藐：“素问曹将军英武奋扬，不若调拨三万兵士，再战西凉军”。

袁绍：“这。。。且容商议”。鲍信：“懦弱之徒，你有何能耐当联军盟主”？袁绍：“放肆！你敢藐视你家袁大人，来人，给我收回鲍信的印绶，杖责四十军棍”！曹操、张藐连连求情，将鲍信劝回本部营帐。

曹操本想再提此事，被袁绍一挥手制止。营帐内高歌不休，酒酣如初。曹操推说身体不适，退出大帐。他手握青釭剑，走上土丘。此刻，春风沉醉，星空璀璨，这是在是个美好的夜晚。

曹操望着接天连日的营帐，传来军卒们的欢声笑语和叫骂胡醉声，心情辈郁难当。他低头看见远处的一颗杂草在篝火映衬下，滴落一滴被人沾上的酒水。心中想起那首没有完诗的《薤露行》，眼中仿佛看到卑贱如草芥的万民。

他朝前跨了一步，声音低沉而发：““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从党禁之祸，到灵帝登基。从十常侍乱政，到帝黄巾起义。从帝王之争到董卓入京，从西献刀刺董，到自己竖起忠义大旗。本想平乱，却越来越乱，谁能终结这乱世呢？不在袁绍、不在孙坚，唯有在己！你不派兵又如何，我曹操莫非依赖你不成？

他冲着那颗小草投去一撇，执剑转身朝本帐走去。曹操疾步而行，心中想到：“董卓现在兵力空虚，帝都百官和家眷那么多人同时渡汴水，一定要赶在他之前，若此战成功，董卓死去，足已定江山也。

他军靴嚯嚯，踩在青草上，走向第三军帐，离营帐外不远，曹操呆立身形。他望着前方的骑兵，内心一阵感动。最先六匹战马马鞍上端坐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六员大将，六将身后有五千骑兵。

曹操：“怎么？你们”？乐进道：“将军，我们在此恭候多时”。曹操：“可是袁盟主不允”。夏侯惇：“去他狗屁袁盟主”。曹洪：“大哥，上马”。一匹青头大马从后奔出，嘶鸣不己，到曹操身前，四蹄停下。

曹操发现马鞍上托着他常穿衣甲，他大笑道：“好马儿，随我一起闯荡天下”。他披挂整齐，跃上战马，鲜红披风在风中一荡，威武不凡。忽听左方有一队骑兵冲出，领首两人双马并骑，头戴银盔，身着银甲，均生的虬髯满额，剑眉高挑。

那两人出现，曹操更是欢喜，他下马冲二人说道：“多谢鲍信将军仗义出兵”。鲍春信下马而出，右侧那生的同鲍信一般模样的将官也自下马。鲍信拉着那人手冲曹操说道：“奋武将军，这是我的同胞兄弟鲍韬”。

鲍韬一拱手冲曹操行礼道：“早闻奋武将军曹孟德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曹操哈哈一笑握着鲍韬的双手道：“好兄弟，承蒙看得起曹某，冒死出征”。鲍韬：“俺一切听大哥吩咐”。

鲍信笑道：“我弟刚从雁荡山出师”。曹操：“拜何方高人为师”？鲍韬：“将军恕罪，家师有命，不得透露名讳”。曹操：“好，时辰珍稀，上马吧”。鲍信：“这三千骑兵是我麾下最精锐的勇士，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操谢过兵士，翻身上马，鲍信、鲍韬率领兵士加入曹兵阵型。曹操拨转马头，忽听第二营帐传来兵士叫喊声，他心中惊道：“莫非袁绍发现”？他手握青釭剑，脸上杀意一显。见火把映衬下，一人身着古铜色的盔甲，约莫四十岁年纪，骑战马走来，后方浩浩荡荡排成长龙。

那人方面阔口，极为英俊。他战马离曹操不到三尺，握紧缰绳道：“曹将军去攻董卓，光有骑兵还不够，那汴水河，可飞过不去”。曹操神情松弛，冲那人说道：“卫兹兄不在张藐将军大营，所来何事”？

卫兹：“袁盟主早已喝的烂醉，奉张将军调遣，特来援军”。曹操心道：“我只顾骑兵奔行甚速，反倒忘了渡河”。他冲卫兹一抱拳道：“卫将军提醒的及时，只不过兵贵神速，罢了，步兵先行开拔，明日午时，汴水河畔汇合”。

卫兹引领一万步兵，急速向前冲去。曹操望着身后将领和八千骑兵，慷慨说曰：“昔日高祖和项羽于汴水划分楚河汉界，今日尔等同我势灭董贼，此乃天意使然。愿各位奋勇杀敌，立下卓越功勋，五湖四海扬名，他日共谋富贵”。

曹营六将和鲍信、鲍韬等八人握兵刃说道：“誓死效忠曹将军，誓死效忠曹将军，誓死效忠曹将军。”八千骑兵拽出钢刀，雄浑的声音响起：“杀董卓替天行道，迎献帝壮我大汉。杀董卓替天行道，迎献帝壮我大汉。杀董卓替天行道，迎献帝壮我大汉”。

曹操鞭声响亮，怒抽青马，马儿四蹄张开，若离铉之箭，急冲向前。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乐进、李典长啸一声，马踏青草而过，八千骑兵，队形严谨，动而不乱，分纵横方队，呼啸而过。

金坛在营帐后听得一字不漏，他推开一名在他身上的军卒，醉意微醺，双脚点地，飞上一匹黑马马鞍，与曹军骑兵保持十余丈的距离。清风吹来，他问道一股浓烈的花香，心想不日便与先生、于仁之、白夜行等人相见，分外高兴，在马上低吟小令而去。

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三人在马鞍上颠簸，范退思心道：“汴水，汴水，那不是当年楚汉之争的古地么？”他心头一紧说不出为何，在中马上，望着繁星，忽生悲凉之感。星夜下，徐荣和李蒙率领四千虎骑，从汜水关出，向汴水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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