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推门而入。
&ldo;楠楠?&rdo;他低声喊了一句。
屋子里一片安静。门外街道上不时驶过去的汽车声,让这样的安静更显得死寂。
脚地下不平,多是各类杂物。
凌乱的筷子、餐巾纸、牙签筒……还有他自己写的那些菜单……
&ldo;楠楠,是爸爸。爸爸回来了。&rdo;
等他走到屋子中央的时候,收银台那里面传来了动静。
&ldo;爸爸?&rdo;是梁楠的声音。
&ldo;是我。&rdo;梁逢一个箭步冲过去,绕过收银台,梁楠把自己蜷缩在收银台的椅子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他开了收银台旁橘黄色的小灯。
梁楠脸颊高高耸起,裸露的胳膊和腿上有淤青。
她没哭。
可是梁楠把她死死抱在怀里的时候落泪了。
&ldo;对不起,楠楠。&rdo;他说,&ldo;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rdo;
&ldo;不是很严重,比以前好多了。&rdo;她甚至试图安慰她,&ldo;他把保险柜撬开后看到了钱,就没有再继续打我。爸爸不要哭了。&rdo;
她的善解人意更令人心痛。
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他明知道贺力群是个定时炸弹,还为了钱离她而去,随随便便把这样的孩子扔给了好心的邻居。
&ldo;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rdo;
&ldo;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了?&rdo;梁楠问他。
&ldo;爸爸发誓,一定一定一定再也不跟你分开,再也不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出去工作了,可以吗?&rdo;
梁楠伸出小拇指:&ldo;拉钩。&rdo;
梁逢还在落泪,却忍不住因为她稚气的动作笑了出来,他哽咽了一下,也伸出小拇指勾住了梁楠的:&ldo;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do;
&ldo;谁变谁是……&rdo;梁楠想了想,&ldo;谁变谁要给对方买棒棒糖吃。&rdo;
&ldo;好,谁变谁就给对方买棒棒糖吃。&rdo;
梁逢又花了许多时间转移楠楠的注意力,直到她真的情绪从白天的这场伤害中暂时脱离,这才抱着她上了二楼,在仓库后临街的那边二楼是楠楠的小卧室。
梁逢为她擦脸洗手,把她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然后在床边坐下。
这其间梁楠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没有离开。
梁逢拍拍她的背:&ldo;你睡,爸爸看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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