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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客厅来上了二楼，二楼还有一个略小点的客厅，一个女人等在那里。这应该就是顾予正的那个中医妈妈了，她保养得极好，甚至都看不出来年龄，按说她也应该有六十岁了，但从她的面相上看，说她五十岁也没有什么违和感，她的皮肤很白，眼睛依然很亮，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挽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她和顾予正之间有难解的仇一般，她并没有和顾予正说话。江小柔很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只是带孩子来看病的，看眼前的架势亲切地叫她“阿姨”明显也是不合适的，她脑子里快速闪现着几个称呼，最后说了句：“老师，您好，我孩子咳嗽了很久，想让您帮我看看！”夏子乔以前说过的，当你外出办事，尤其是搞不清对方身份，不知如何称呼时，一律都叫“老师”。“过来吧！”她向安安招了招手。真是谢天谢地，她总算是开口了。她把安安拉到跟前，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拿小电筒照着看了看他的舌苔和喉咙，最后又仔细地看看了孩子的手……这是江小柔第一次看真正竟义上的中医，在她认知里中医问诊不是都要号脉的吗，但顾予正的妈妈并没有号脉。随后又把江小柔递过去的检查单子翻了翻，然后说道：“说下孩子的情况吧！”“已经断断续续咳了快两个多月了，开始就是感冒，感冒之后就一直咳嗽。”“什么时候咳呢，白天严重还是夜晚严重？”“夜晚，下半夜两点多到三点多这个点咳得根本就停不下来。”一旁的顾予正连忙把孩子夜里咳嗽的录音也放了一遍，他妈妈的脸上立即出现了嫌恶、鄙薄以及不耐烦的神情，她嗤了他一句：“又不是你孩子，你着急忙慌上赶着做什么？”他僵在那里，阖了阖眼，用轻颤的嗓音说回道：“真的咳得挺严重的！”很显然，他带她的孩子过来看病加剧了他们母子的矛盾。她看着他可怜地站在那里，委曲、隐忍，寂落。莫名地，江小柔生了想要陪伴、触碰顾予正的心，这个儿子到底做了些什么恶事才能令自己的妈妈如此厌恶，乃至不受待见？是，她那个儿子积极上进，即使在事业和生活两个方面都堪称成功，在道德和人品上也都无可挑挑剔，可这个儿子也是儿子啊！“嗯，没什么大问题，小孩子的病没那么复杂！”顾予正的妈妈并不想和江小柔多说话，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搞得江小柔本来准备了好多问题也都不敢问了。她已经在纸上写方子了，开始写了几行，又划拉掉重写，这个举动让江小柔的内心开始慌乱，中医世家的出身，在北京大医院里坐诊的医生写方子都开始犹豫，莫不是安安这病很难搞？很快，顾予正的妈妈又换了一张纸，这次没有犹豫，写的很迅速，不多时便把单子递给江小柔，顾予正想伸手去接，但，他妈妈挪了一下手并没有给他，还是直接递给了江小柔。江小柔飞快地扫了一眼药方，荆芥10，桔梗10，茯苓10，炙甘草10，法半夏10，太子参10，陈皮10，紫苑10，款冬花10，百部10，大黄1……“我上面已经备注好了，七剂，你直接到药房抓药吧，也可以让药房代煎，一剂药喝一天，一天两次，上午九点和下午三点左右各喝一次。”“好的，好，谢谢您啊！喝完七天就会好，是这个意思吗？”江小柔不放心追问道。“不是，七天后可能还要再换个方子继续调理几天，先喝着看吧！”江小柔抬头看了一眼顾予正，这个眼神正巧被他妈妈捕捉到了，她冷淡地对江小柔说了句：“你可以走了。”江小柔有些怕这个女人，再次俯首向她表示感谢，便牵着安安往楼梯处走，顾予正见她转身离开，便也跟着她的脚步往外退。“我叫你走了吗？”那女人抬高了嗓门对顾予正说道。江小柔一见情况不妙，抱起安安就快步下了楼，刚走到一楼客厅，只听得屋子里传来顾予正妈妈的一声大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事儿？你要跟她在一起，还不如直接去死？”“结过婚，有孩子怎么了？我愿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去死，去死，你赶快去死！我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子！”“比起你不想有我这样的儿子，我更不想做你的儿子！”江小料直接懵圈了，紧紧捏着安安的小手。“妈妈，你弄疼我了。”她心里一惊，这才松开了儿子的小手。突然，江小柔听到身后传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她连忙转过身，顾予正一步两个台阶的往下冲。在离江小柔两步远的距离时更是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预兆地，他就那样野蛮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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