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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云烈与百里莲城就站在原地,相隔三步之遥,谁也没有说话。
最终,莲城转身背对着她,仰起头,道:“你我师徒情分已尽,还回来做什么?”
他一度将眼前的人当作了那个女子,可心里却明白,不可能是她。然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五神龙戒中,还能告诉自己,帮她只是为了有遭一****能够解开封印。
可现在封印已经解开,还能寻到什么借口?
凤云烈抬起头,鼓起了勇气,坚定地问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师父做了什么,哪怕是与天下人为敌,也是我凤云烈的师父,这一点,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她这样说,并非责怪千年之前凤白灵的所作所为,所为爱的越深,便恨得越深。也许自己对莲城只有师徒之情,才能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她虽然不是凤白灵,但也可以想象当初她说出那句恩断义绝时,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莲城身体一震,千年之前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这句话,她更希望是那个白衣女子说出来。
凤云烈继续道:“烈儿知道,师父心中的怨与恨,也并不怪师父曾经欺骗烈儿。但是,师父……”
“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先祖奶奶已经逝去千载,师父若不放下,伤害的只有自己罢了。烈儿不求师父能够放下恩怨相助三国,但至少,希望你能够从往事中解脱出来。”
“哪怕一次也好,希望看到师父脸上,出自真心的笑。”
说到这里,凤云烈的语气中已经有了哽咽。她向前一步,伸手拂过莲城后背,感受到那具身体的微微颤抖。
此时的百里莲城,不再是那个风淡云清有点腹黑毒舌的师父,只是一个被自己心爱的恋人背叛,一个守着怨恨活了一千年的男子。
莲城怎么也想不到,这席话会从一向没心没肺的凤云烈口中说出来。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一心想要收集魔宠,如何懂得了那刻骨铭心的伤?
他向前一步,躲开了凤云烈的手,用更冷漠的声音说:“在我没有反悔的时候,离开这里。”
凤云烈双手垂下,咬牙继续说道:“师父怨恨先祖奶奶当年的所作所为,却又为何不想想,她为何那样做?”
百里莲城阖上双眸,这个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他也想问,为何那样对自己。可那个女子并没有给自己机会,甚至用自己亲手相传的封印对付自己。
“若当年先祖奶奶为了师父,倾尽全国兵力攻打南海,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成为四国公敌。师父又当如何做?”
凤云烈知道,千年之前的记忆,留给眼前这个男子的,只有深深的伤口。如今自己说的这些,只是把他的伤口再撕裂一遍,只会让他痛的更深。
然而,她也知道,想要莲城从那些伤痛中解脱出来,只能让他痛到痛无可痛。
莲城静默不语。
凤云烈却咄咄相逼,“师父的选择又是什么?是不管不顾与先祖奶奶站到一起,还是为了天下与她为敌?”
她想起那双握着匕首,颤抖不止的双手。爸爸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握住匕首朝自己走过来的情景。
她能够明白那样的心情,杀人的比被杀的还要痛苦。
凤白灵封印莲城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爸爸最终因为自己的一声呼唤而丢掉了匕首,却因此而丢了性命。
而凤白灵呢?本可以杀了莲城,却最终只是将他封印,并且还将封印着他的戒指代代相传下去。
“师父心中也是明白的吧,先祖奶奶对你的爱,并不比你对他少。割袍断义的时候,淌血的不仅是师父的心。先祖奶奶承受的痛苦,不比师父少。”
百里莲城陡然长大双眼,转身看着凤云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些事情,除了他,四国大陆上便无人再知晓。
凤云烈毫不避讳与他对视:“徒儿跌入不小心跌入了潜龙渊,看到了千年之前的事情,师父和先祖奶奶的往事。”
莲城不置可否,只看着凤云烈不语。
“师父……”
不等凤云烈话说完,莲城道:“回去吧,神城的力量比你们想象中要强大,如果不倾尽全力放手一搏,三国必定被他吞并。”
语毕,袖手一挥,却见骨塔上方锁链不见,莲城身影也消失。而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半空飘着一物,正是那两只宫玲。
凤云烈伸手接过,喃喃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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