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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 数字（第1页）

长长的走廊两侧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近卫队，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十二万分的专注，使得过道中的氛围压抑而沉重。

“......所以，基于目前的实际情况，我个人认为我们确实需要他们的加入。”朝着杜胜天及总教官微微欠了欠身，林野示意自己的汇报已经结束：“我说完了。”

“抱歉，林教官，你的观点我无法苟同。”在林野重新落座后，会议室内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平静。良久，与上首的杜爷交换了一下眼神，吴越开了口。虽然嘴中叫着林野，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椭圆桌下首的位置：“星火最近的任务报告我也看了。除了最开始因为没有防备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外，你们的总体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不说别的，就最近两次明显有针对性的刺杀袭击，不都被拦截下来了？这不就说明我们的战士们已经适应了敌方的攻击模式吗？那么接受战俘......先抛开风险不谈，此举的意义在于哪里？”

“吴主任。”往右侧了侧身子，林野回答的不卑不亢：“虽然最近A·S的袭击全都未能成功，但我们应对的并不轻松......不，说不轻松也许都算得上是大话，事实是我们目前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狼狈局面。而且，既然你已经看过星火提交的任务报告，那应该也很清楚我方的伤亡有多大。”

“牺牲47人。他们都是好样的，公司为他们感到骄傲。”轻轻点了点头，内务部长的声音短暂低沉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对，我们确实有损失，但A·S也同样，不是吗？”

“48。”看向吴越，林野口中吐出的文字冰冷而无情：“五天之前，我们在圣玛丽安医院再次失去了一位兄弟。”

“请节哀。”对林野颌了颌首，吴越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软化：“但是，林教官，这次你申请召开高层会议的目的应该是想要说服我们接纳战俘，而不是讨论伤亡数字，不是么？”

“他们不是数字，他们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瞳孔瞬间收缩。坐于林野右手边的寂略显诧异的稍稍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重新阖上了眼睑：“和你我一样。”

刚刚那种令自己颤栗的危机感......是林野？

“但他们现在是了，无论你接受或不接受。”在林野的目光下，吴越有了瞬间的退缩，旋即反应过来，在众多人面前被下了面子的他很是恼羞成怒：“我不得不说，你偏题了。而且，林教官，”提高了音量，吴越做出一副强硬的傲慢姿态：“注意你说话的态度！虽然外勤并不归我管，但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依旧是你的上级！”

“我还没死呢，管好你的嘴巴！”未等林野再次开口，沉默许久的总教官便拍案而起，上身前倾俯视着对面的吴越：“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的人指手划脚了？我才是外勤的最高指挥官！”

“你......！”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也不怕让外人看笑话！”右手食指于桌面轻点了两下，杜胜天对吴越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而后看向明显在护犊子的总教官：“阿雷，坐下！有事就好好说事，你看看你这样子，干什么？要吃人啊？”

对着吴越冷哼一声，总教官到底还是依言重新坐好。

“吴主任，我知道内务部每天需要处理的工作量都非常大，也非常辛苦。”确定那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刺儿头暂时不会再龇牙，杜胜天将脸转向吴越：“但再怎么忙，例如伤亡报告类的重要文件还是得尽快处理。毕竟这也是本职工作，你觉得呢？”

“是我疏忽了，我检讨。”虽然很是有些读书人的傲气，但吴越内心中对自己这位街头出身、白手打下偌大家业的老板还是相当敬佩的。但是自傲归自傲，吴越并不傻，听闻老板话语中对某些特定词汇咬了重音，他岂能还不明白这已经是在敲打自己了？

“等散会后，我立刻就回去召开整顿会议。”

“嗯。”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杜胜天确实有些窝火。杜氏的班底全是他一点一点亲手积攒下来的，也许对于吴越来说这只不过是份工作，但对于杜胜天，杜氏就是他的命！而现在，居然有人在他面前评价为杜氏而死的战士们只是“数字”，更可恨的是说这话的人居然还是他亲自聘请的！

“林野。”强自压下心中不快。杜胜天将头转回，看向自己的左手边：“你确定星火需要属于......”杜胜天停顿了一下，不可察的扫了扫椭圆桌下首：“或者说曾经属于A·S的人加入？”

“是的，我们目前所面临最大的问题有两样。”直视着杜胜天审问式的探究目光，林野眼神没有丝毫退让：“一是信息不对等；二是实力差距巨大。而这两样，他们的加入都能够给我们带来改变。”

杜胜天双手环胸仰躺进了属于他的座椅，但眼神却明显在示意林野继续。

“实力？”

“是的，实力。”转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菲莉娅夫妇，林野很感激他们遵守了事先约定：“A·S的综合实力要远远强过于我们。迄今为止，他们的伤亡仅仅为5。”

“我们可以让5变成7。”似乎并不为所动，杜胜天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现在就可以。”

“是的，我们可以。”林野并未反驳龙首的话：“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我方伤亡会以不可控的速度持续增长。”

“哦？何以见得？”

“A·S的攻击每一次都比之前要更强。”斟酌了一番用词，林野还是将那天在医院中菲莉娅对自己的评价更换了几个单词：“这两位，已经拥有不亚于我们在座各位教官的实力。而据说，A·S之中比他们还要强的，起码还有七位。”

“他们？不亚于教官？”自会议最开始就一直冷眼旁观的狂三嗤笑一声，语气说不出的揶揄：“你是认真的？”

“说实在的，我耐心也很有限。”回应狂三的并非林野。感觉到满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菲莉娅将双手举起，冲林野扬了扬在灯光下折射着金属光泽的手铐。

“小哥，让我为你省点事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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