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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于是也走了上来，再次询问：“各位叔叔伯伯，我们是北方来客，对于这河道的事，新鲜得很，可否劳烦各位给指点一二？”再次是一片沉默，依然没有一个人回答，所有人像约定好了一样，统统缄默不言。乾隆和永琪对视一眼，父子俩通通认定了，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老……”乾隆还想再做一次努力，却被箫剑拽住了。“老爷，让我来试试！”箫剑轻声在乾隆耳边说了一句，然后纵身跳到了坝下

乾隆和永琪在岸上观望着，只听得箫剑仿佛是在跟工人们聊着什么，奇怪的是，几句话过后，那些工人竟然张嘴开始回应箫剑了，只是，无论是他们谁，在谈话中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尽量背着脸，还故意压低声音。这让岸边上的乾隆和永琪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一阵子对话过后，箫剑施展武功，又重新回到了岸边上，站在了乾隆面前。“老爷，草民不才，但是也询问出了一些门道。这几位老乡们说，修筑这道堤坝，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防止洪潮，因为去年夏天的时候，海宁大旱，好久都没有下过雨，所以河水根本不存在溃堤的问题。这条坝，是近些日子才开始动工的，他们也都是刚出了年，就都被抓来劳作的，说是官府承诺了会给他们双倍的工钱，为了养家糊口，他们才早早地抛下了家里人，出来劳动赚银子，为的是维持生计。”箫剑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乾隆。“什么！大旱……”听了箫剑的话，乾隆震惊极了！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果然成了真，这帮官吏果然有问题！乾隆痛恨地咬了咬牙齿。“箫剑，你确信你询问的没错吗？朕刚刚问他们，没有一个开口，为什么你一下去，他们就肯告诉你了？”乾隆再次确认。“是这样的，这些老百姓老早就被官员嘱咐过了，说只管劳作，不要多说话，特别是不操本地口音的人若是有询问，更不要随便说话。只要踏踏实实地把干活，他们就能拿到承诺中的工钱。所以，刚刚您询问，他们才没有一个人开口。刚刚草民下去，是用了草民的家乡话………杭州话跟他们交谈的。杭州话虽然和海宁话不完全一样，但因为同属浙江，总是有相通的地方，这才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但是，老爷您应该看到了，即便是如此，他们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却还是十分谨慎的。草民以为，这其中必有蹊跷！”箫剑严肃地回话，打心眼里，他也是恨透了这些欺上瞒下的地方官吏。而乾隆这厢，早已是愠怒地攥紧了拳头：“他们这是明摆着做给朕看的。好，朕这回就看他们这道堤坝能挡住什么！”乾隆恨恨地说。

再回到随驾的队伍里的时候，乾隆脸上已收起了该有的表情，换作了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不随便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也是帝王必须修炼的一门本领，在这一点上，乾隆实在是老道极了。“各位爱卿，看着这千里海堤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朕很是欣慰啊！这都是众位爱卿的功劳啊！”乾隆笑着说。“臣惶恐……”几位地方官员颔首回答。乾隆点点头，认认真真地把这几位海宁的“父母官”扫视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朕乏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也不用跟着了，各自散了吧！侍卫也撤了，朕就跟邦直同坐一辆马车，回去歇息了！”乾隆说着，便带头下了大堤，早就有两辆马车等在那里，陈邦直陪着乾隆上了头前儿的那辆，尔康驾车。后面那一辆，坐了永琪和箫剑。本来这辆马车该是由陈府的儿子驾的，永琪特意遣了他离开，他知道，这辆马车要跟着他和箫剑去做重要的事情，所以，绝不能有多余的人在场。箫剑默契地点了点头，主动坐在了驾驶位置上，跟着乾隆的马车后面，拉动了马缰子。

当乾隆终于回到陈府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他也终于不用再掩饰自己的愤怒了，咣当一拳砸在桌子上，气的牙根痒痒。尔康跟在乾隆身后，早就看出来乾隆并不太高兴。还好，陈府分给皇室的这套跨院儿，四周都站满了绿林军，哪怕是陈邦直想要进来，都必须经过通传，所以，尔康也就放心地看着乾隆发起了脾气。太后就住在乾隆的隔壁，得知乾隆已经回来了，立刻就带了晴儿前来看望。看到乾隆怒气冲天的样子，她吓了一跳：“皇帝，这是怎么了？难道今日的差使，办得不顺利？”“顺利！当然顺利，不顺利朕怎么能那么轻易知道这么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哼，虚假繁荣，一派虚假繁荣而已！”乾隆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怎么？难道这海宁，有问题？”太后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朕还不是完全清楚，但是，永琪和箫剑已经去暗访和彻查了，想必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了！哼，他们不让朕好过，他们也就别想好过！”乾隆一字一句，严肃地说。屋子里因为帝王的怒气而有了一阵子的沉默。

可这乾隆毕竟还是孝顺的儿子，看到自己的额娘在自己一回来就赶来看自己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说，就暂时压下了公事，回问太后：“额娘，不知道您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您留在府里一切可好？”太后被乾隆问中了心事，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不瞒皇帝讲，确实出了一点事情。我这特意把准备一起来请安的皇后和令妃拦下来，就是想单独来跟你说说。今日啊，话家常之际，我见到了陈府的养女，就是昨日表演的那位晶莹姑娘，本来我也是一番好意，询问询问姑娘可否有中意人选了，谁知，这姑娘开口就说了，要嫁给咱们家老四，语气那是言之凿凿，恳切极了。这可是把我吓坏了。我可是从没见过哪个女儿家在被询问姻缘大事的事情能有这般自主和笃定，我们满洲女子，我都没有见过这一型的，更别说是汉家女儿了。所以啊，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事情不大对劲儿。”太后担心地说。“那，永珹是什么反应？”乾隆问。“老四这孩子，更是奇怪，站起来就向我保证，会给晶莹一生一世的幸福，让我成全他们。这让我很是怀疑，难道，老四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太后说着说着，尽量压低了声音。然而，这一举动依然没有压住乾隆的火气，他再一次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碗震起来的老高老高，发出咣啷啷的响声儿，刺耳极了。本就在外面为公事憋屈了一肚子火气，这回到家又听说自己的儿子闹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对象还偏偏是自己也中意了的女子，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了。“哼，他干的好事，做为一个阿哥，该做的正事不做，却跑去勾引女子！他还有没有点阿哥样子了！尔康，你马上去，把四阿哥给朕叫来！”乾隆一指门口，尔康不敢犹豫，赶紧点头，一路小跑走了。

晴儿站在一旁，看到这个局面，她知道今天，这四阿哥算是撞在了枪口上，无论今天的事情到底与四阿哥有关还是无关，但是，就冲着皇上这份怒气，这场风波注定是要刮起来了。可是，这毕竟是在陈府，虽然站了一院子的绿林军，但还是免不了隔墙有耳，若是让谁听到了什么，传出市井，这可是皇家的丑闻，关乎颜面啊！不行，一定得想办法拖住皇上，至少要让他先消了这口气儿，再处理四阿哥也不迟。也许，该是需要一个人出马的时候了。晴儿悄悄点点头，然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太后，皇上，这茶已经凉了，晴儿去换瀑新的来吧！”走上前去，笑盈盈地收了两人的茶碗儿，晴儿径直地走出了屋门儿，直奔她的“救兵”而去。

生死之交之间毕竟是有默契的，事实上，尔康早已和晴儿想到了一处，于是，当晴儿急火火地往小燕子的房间跑的时候，却在半道儿上和正迎头赶来的小燕子和尔康撞了个满怀。“你也是来找我的？”看到晴儿，小燕子一脸惊讶，“你们确定，我能把皇阿玛哄好？”“当然，皇上总说你和紫薇是他的左右手，这回，紫薇没来，可不是全靠你了！”晴儿斩钉截铁的回答。“就是，事情的大概，我刚刚也都跟你说得差不多了，总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先把他老人家哄好，拖住他，只要他下面不再带着火气办事情，就什么都好办，明白吗？”尔康再一次郑重地嘱咐小燕子。“可是，我……”小燕子还想辩解什么，说实话，今天这一下午，琢磨着那位晶莹姑娘和四阿哥之间的事情，她没来由地不安，仿佛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巧今天，永琪不在家，哥哥不在家，尔康不在家，晴儿一直陪着太后也脱不开身，她连个可以倾诉的人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她分外想念着远在京城的紫薇，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转圈圈，满是不安，也就是这份不安，让一向在乾隆面前很有自信的小燕子格格这回却很是害怕承担这样一项艰巨的任务。可是容不得她再争辩什么，乾隆的房门已经在不远处了。“好了，别可是了！都靠你了，我和尔康都暂时不能进去，我得去换两杯新茶来，尔康得先去盯住四阿哥，防止皇上随时找他。所以，就靠你了，沉住气！”晴儿低声打断了小燕子，而后不容她再说什么，用力把她往房门口一推，小燕子一个趔趄，想往回躲，却已经被屋子里的乾隆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干什么呢，冒冒失失的，进来！”乾隆说。听到乾隆的声音，躲在拐角处的晴儿和尔康赶紧缩回了身子，晴儿最后一次朝小燕子眨眨眼睛，扭头撤退了。

小燕子看自己终就是没了退路，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硬着头皮上吧！她理了理衣衫，努力让自己换上一副轻松的笑脸，而后蹦蹦跳跳进了屋子。“小燕子给皇阿玛请安！给太后请安！”站在屋子中央，小燕子福身行礼，脸上纯真无邪的笑容已经让乾隆的郁结消了几分，但他仍旧没有笑脸，依然是一脸严肃地说：“哼，刚刚在外面跟尔康、晴儿密谋什么呢？”“啊？尔康？晴儿？没见过啊！他们刚刚在您这吗？”小燕子歪着脑袋装着糊涂。“别给朕演戏了，不就是他们找你来劝朕的吗？这当了额娘的人了，说起谎话来这么随意，看你回去怎么教导绵欣！”乾隆吹吹胡子，没好气的说。“嘿嘿，还是皇阿玛您英明，我这点把戏终归事实逃不过您的龙眼的。”小燕子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乾隆的胳膊，继续撒娇的说，“绵欣啊，我不担心，我这个额娘虽然不济，可不是还有您这个英明的玛父，有太后这个慈祥的老祖宗，有永琪那个阿玛呢嘛！我放心得很呢！”小燕子在太后和乾隆之间蹿来蹿去，用足了力气猛拍马屁，弄得乾隆再也憋不住，终于呵呵地笑了一声。这个皇阿玛，终于还是败在了这个“无厘头”的小女儿的手下。“呵，什么龙眼，还荔枝呢！”乾隆挑了挑眉毛，宠溺地点了点小燕子的额头。“啊？不对，是圣眼，法眼……失误，纯属失误！谢谢皇阿玛给小燕子纠错，小燕子一定改正！”小燕子谦虚地解释，然后趁着乾隆大笑之际扭过头来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

“皇帝，这是孩子的一片苦心啊！小燕子是心疼皇阿玛，是不是？”太后瞧见皇上终于有了笑脸儿，这也才敢在一边儿帮着打边鼓，劝解皇上。“对啊，对啊！皇阿玛，您不知道，您还是笑起来更精神，更英武。瞪着眼睛的样子，还真的，真的，真的……”小燕子瞅着乾隆，声音一点点减弱。“真的怎么样？”乾隆问。“真的有点吓人……”小燕子抿了抿嘴唇，似乎是豁出去了一样小声儿的，但是坚定的说。“哈哈，那也没见把你震慑住啊，你看看，你还不是一样这么多话？”乾隆说。“话多，才是小燕子嘛！文文静静不说话，那是晴儿和紫薇！”小燕子俏皮地一笑。“哈哈哈！”果不其然，小燕子话音刚落，乾隆标志性的朗声大笑就跟着响了起来，“皇额娘，您瞧瞧，咱们这小燕子福晋还真有自知之明呢！”太后坐在一边儿跟着点头微笑着，她瞧着这父女俩一唱一和，无比亲昵的样子，心里想，紫禁城里格格多，福晋多，但是有法子三言两语就能让皇帝由怒转喜的，恐怕也就要数这小燕子和紫薇了吧！

三个人正聊着，晴儿端了新茶走进了门来。看到乾隆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佩服地朝小燕子伸了伸大拇指。小燕子也悄悄昂了昂头，做了一个“小燕子就是不一般”的表情。但是，这暗地里打的手势，却还是完完全全地落进了乾隆的眼睛里。“好了，两个丫头也不要忙着表扬和自我表扬了。你们合伙算计朕，但看在是一片好心的份儿上，朕就原谅你们了！但是，朕还真是有事情要交给你们。这海防上的事儿有永琪他们盯着，朕放心多了，但是你们也不能闲着，你们不是一群感情怪物，对于感情的事情很上心吗？那就去给朕了解清楚，这陈府的养女和四阿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力缩小影响力，不得声张！问清楚了回来告诉朕和太后。”乾隆认真地布置着任务，在他心里，正如永珹所猜测，是很惦记着晶莹的，所以，尽管是件并不严重的事，但是因为牵涉到晶莹，他琢磨着，是该弄清楚才好。“是！”晴儿和小燕子双双福身领命。

出了乾隆的房门，又走了老远，小燕子才敢停下脚步来，弯下腰，拍着胸口，深吸一口气，释放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不舒服？”晴儿关心的问。

小燕子抬起头来瞧瞧晴儿，轻轻点点头。

“说来你可能不信，今天，自从听到那个晶莹姑娘要嫁四阿哥的消息后，我这个心里就没有踏实过，总觉得哪里不对。真的，刚刚在皇阿玛那，你看我好像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我这个心里啊，慌得很。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很强烈，也很难过。”小燕子认真地说。

“不会的，那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瞎想了，也许是初来海宁，你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有些胸闷吧。待会儿叫胡太医来给你瞧瞧吧！”晴儿挽住小燕子，温柔地安慰到。

小燕子勉强地点点头，然后，姐妹俩继续一道朝着任务的目的地晶莹姑娘的住处而去。

当小燕子和晴儿一路打听着走到晶莹住的小院儿门口的时候，还没让通秉，就老远瞧见一个丫头一路小跑地从房门口直奔过来，来不及请安，就冲着小燕子急道：“福晋，您快点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可是等您一天了！”

“等我？为什么？”听了丫头的话，小燕子很是奇怪。

“你家小姐找福晋有什么事吗？？”晴儿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向丫头询问。

“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午饭过后，夫人来过小姐这里，母女俩似是大吵了一架，而后，夫人就允了家丁看着小姐的院子，没有传召，不许她出门，连我们这些身边儿的人也一起禁了足，小姐本是想拖我去请福晋的，但是没办法，我试了几次，也出不去，所以，只好在这里干着急了！”小丫头说，而后悄悄指指小院儿月亮门两边，果然，有两三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在来回地巡视着。

“怎么会这样！真是太过分了！”小燕子的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和晴儿飞速交换了视线，而后，两个人疾步跟着小丫头往晶莹的卧房里走去。

当小燕子推开房门的时候，晶莹正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出神，眼角挂着的泪痕证明了小丫头刚刚的所言句句属实。“晶莹姑娘，我们来看你了！”晴儿轻声地说。听到了声音，晶莹站起身来，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而后走过来朝小燕子和晴儿行礼如仪。能这样快速地恢复仪态，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大家闺秀。晴儿暗暗地想着。

小燕子倒是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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